第823章 处决!-《退婚你提的,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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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片、佩刀、兵戈在地上碰撞出密密的声响。

    那声音不大,却整齐、压抑,像是心跳在同一瞬间停顿。

    蒙尚元仍半跪着,垂首不语。

    萧宁低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平淡,声音极轻。

    “起来吧。”

    那声音落地,平静如水,却让每个人的心再次震了一下。

    蒙尚元起身,神色肃然。

    “末将遵命。”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梁敬宗与杜崇武。

    那一眼,像刀。

    梁敬宗猛地一抖,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呜咽。

    他知道——

    一切都完了。

    这一刻,整个北境军营,终于彻底明白。

    为什么萧宁斩人无人敢问。

    为什么蒙尚元稳若磐石。

    为什么援军一来,军令如铁,无人敢逆。

    ——因为那一切,皆是圣意。

    火光映照在跪伏的人群上。

    每一张脸,都在战栗。

    而那位年轻的帝王,只静静地立在中央。

    风从帐口掠入,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那衣角轻轻一拂,如同天威过境。

    帐中无人再言语。

    只有那火光,将影子映得极长。

    映在地上,交织着铁甲的寒光,像是一片肃杀的海。

    今夜之后,北境的风,再不复旧时。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天下之主。

    火焰在夜色中卷动,映着帐中每一张脸,红得发黑。

    无人言语。

    无人敢动。

    萧宁静静立于火光之中,目光平静,却冷得让人发寒。

    他没有怒容,没有喝斥,声音却如同铁石落地,带着不可逆的威势。

    “蒙尚元。”

    那两个字一出,火光似乎都暗了一瞬。

    蒙尚元拱手,低声应道:“末将在。”

    他的声音稳,却带着发自心底的肃然。

    萧宁的目光从他身上略过,扫向那跪伏在地的两人。

    梁敬宗与杜崇武早已面如死灰,额头抵地,身子一寸寸地发抖。

    火光映着他们的背影,像两块阴影在颤。

    他们不敢抬头,甚至不敢呼吸。

    片刻的沉默,像是漫长的折磨。

    终于,萧宁开口。

    “杜崇武、韩守义、梁敬宗三人——”

    声音不疾不徐,却仿佛从高空垂落,震得众人心口发颤。

    “扰乱军心,暗压忠勇。”

    火光闪动间,他的语调愈发低沉。

    “战未起而议撤军,援未至而谋自保。”

    “此等心术,非将也。”

    帐中寂静如死。

    梁敬宗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嘴唇颤抖:“陛下,臣——”

    “住口。”

    萧宁眼神一抬。

    只是轻轻一瞥,梁敬宗的声音便硬生生止在喉咙里。

    那股威压如山般砸在他心口,他的脸一下子涨红,胸口剧烈起伏。

    萧宁并未再看他,语声清晰。

    “朕不治人以私怨。”

    “然北境连年血战,尸骨成丘,尔等为将,不思御敌,却日夜相互倾轧,打压忠良。”

    火光在他眼底摇曳。

    那双眼此刻如镜,映出两人瑟缩的身影。

    “危难之时,只求苟活;将士血战,你们却躲在帐中筹算军功。”

    “尔等此行,可对得起那些死在雪原的兄弟?”

    萧宁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

    每一字,都像利刃插进梁、杜二人的骨缝。

    帐中,有人低下头。

    更多人咬紧牙关,眼中隐有泪光。

    因为他们都知道——

    这话,不假。

    多少夜,他们浴血苦战,尸横阵前,而这几位所谓的“将军”,却在后营争功夺令。

    他们早就不敢言,只能忍,只能看着一个个弟兄死去。

    而如今,这话,从天子的口中说出。

    那种压抑多年的愤懑,忽然在心底一点点涌上来。

    梁敬宗抖着唇,几乎要哭出来。

    “陛下——冤枉啊!臣、臣并非要弃城!臣只是——”

    “只是想保命?”

    萧宁淡淡一句,直接截断他的话。

    梁敬宗呆住。

    整张脸在火光下抖得厉害。

    萧宁抬眸。

    那一眼,寒光似刀。

    “若人人都思自保,北境早亡。”

    寥寥数语,却像一声雷霆。

    梁敬宗被震得再不敢开口。

    他想辩,却发不出声,只能颤抖着跪在地上。

    萧宁转过身,微微侧目。

    “更有甚者,”

    “妄图弃城逃走,阻拦守军,暗中使绊,欲以卑劣手段夺人之功。”

    他语气平静,声音却越来越低。

    “此等人,身披铠甲,却不配称为军中之士。”

    火焰“噼啪”炸开。

    那一瞬,空气仿佛燃烧。

    所有人屏住呼吸,等着那句裁决。

    萧宁垂眸,声音骤沉。

    “方才,韩守义,已被朕就地正法。”

    火光下,他的神情冷静无波。

    那句话落地的瞬间,帐中空气骤然一紧。

    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韩守义——那位主帅,就在这营地外血泊之中。

    他的死,他们亲眼所见。

    此刻,这句话像是铁证,将一切凝成了现实。

    萧宁的语调未变,却愈发森冷。

    “杜崇武、梁敬宗,罪在韩守义之下,却同源一体。”

    “扰军心、欺军纪、乱指令、诬忠良、图自保。”

    “此等行径,朕岂能容?”

    他微微抬起头。

    目光一扫,全场无一人敢对视。

    “自今日起——”

    风,穿过帐口,掀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剥夺尔等将军身份。”

    “并——”

    他停顿片刻,语气微顿。

    “就地正法!”

    最后四个字,如雷霆坠地!

    整座营帐瞬间沸腾。

    “什么?!”

    “正法?!”

    “陛下要……要杀他们?!”

    无数道目光齐齐望向萧宁。

    那股惊惧、惶惑、震撼交织在一起。

    梁敬宗怔了整整一瞬,随即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似是没听懂,呆呆地张着嘴,声音干哑:“陛……陛下说……什么?”

    他回头看向杜崇武,后者的脸色早已毫无血色。

    两人的眼神对上,只剩下恐惧。

    他们终于反应过来——这是真的。

    他们要被处死。

    就地。

    当场。

    在这百余双眼睛之下。

    “陛下饶命!陛下——”

    梁敬宗嘶声喊出,那声音已经破碎,带着惊慌与求生的绝望。

    他整个人趴伏在地,连连叩首,额头在地上“咚咚”作响。

    杜崇武也顾不得颜面,浑身发抖,嘴里哆嗦着:“陛下,臣有罪!臣该死!但臣未谋叛逆,臣只是受命行事!求陛下——开恩!”

    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帐中一片嘈杂,却无人敢上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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