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好!”“那本将,就把命摆在这儿!” 说到最后一句,他抬手,将那柄刀“啪”地一下横着拍在萧宁面前的案上! 火光一晃,刀身的冷芒映得人眼几乎睁不开。 帐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萧宁静静地看着那柄刀,神色未动。 而韩守义的声音,此刻已变得低沉、阴鸷,像是一头被触怒的野兽: “小子,今日的军功封赏你也听到了吧?!” 他猛地抬手,指着自己胸口,用力拍了一下。 “这北境能保到现在,是谁的功劳?!” “是我!” “若不是我韩守义率军死战,你们早就尸骨无存!” 他咬牙切齿,眼神阴狠。 “怎么?” “难不成,你现在要杀了我?” “杀了我,谁来守城?!” “谁来挡敌?!” “这北境,没了我,早就沦陷!” 他每说一句,声音都更重,仿佛要把整个帐都震塌。 火光下,他那双眼透出逼人的狂气。 “别说那赌约是玩笑!”他冷笑着,“就算是真的,你敢在这个时候动我韩守义?!” “你一个小卒,敢么?!” “别说你不敢,就算是皇帝现在站在我面前,也不敢!”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帐中所有人都怔住了。 连蒙尚元的眉头,也微微一皱。 那是……赤裸裸的狂言。 按理说,他自然没有资格说这话。 可在军功作假之后,有了军功佐证,他完全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只要他说得够大声,不心虚。 事实上,谁都知道,眼下的北境,根本不是靠他撑下来的。 他率军迎敌?他守城?他稳防线? 笑话! 众人都清楚,那一夜燕门鏖战,真正挡在最前线的,是赵烈与他那支残军!是他们血战三昼夜,尸堆如山,才把敌军的先锋挡在壕沟之外。 而韩守义呢?他那时早已退到二十里外的临河营中,打着“后方指挥”的旗号,一夜未出营门。 直到敌军退去,他才带着人马姗姗来迟,连尘土都没沾上半点。 可偏偏,他的嗓门最大。 他在帐中大谈“统筹全局”、“坐镇指令”,一句话就把自己的退缩,粉饰成“保全兵力”;把赵烈的拼死血战,说成“妄动轻敌”;再把沈主帅昏迷前留下的命令,改成“遵从韩将军布置”。 就这样——他把一场惨烈的血战,说成了自己的谋定而胜;把真正浴血奋战的人,踩成了他登功的踏脚石。 而更可笑的是,朝中那些文官、上将,根本看不见真相。 他们只看见报功文里写着“韩守义调度有方”“大军退敌有功”。 于是,假成了真。谎言,成了功绩。 此刻,他便是仗着那份虚浮的“军功”,狐假虎威! 那张满口“北境因我而存”的嘴,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在侮辱那些死去的兄弟! 可他却说得理直气壮,振振有词,仿佛北境真是靠他一人支撑——仿佛那千万流的血,全都流在他的盔甲上! 而最让人憋屈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胡说。 可没人敢驳。 因为他现在,手握军功在身。因为他此刻的地位,是靠着那场谎言堆出来的。 所以,当他说“北境能守,是靠我”,就算明知是谎,众人也只能低头。 就算明知可笑,也只能沉默。 他就是仗着这份假功,胡扯得理直气壮——还要逼人,反驳他就是“乱军之罪”。 这,才是最让人心寒的地方。 没人敢应声。 没有人。 毕竟,他说的是假,可军功是真! 未来的封赏,也是真! 这个时候说话,一旦未来韩守义发难,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空气安静得可怕。 火焰噼啪燃烧,照着韩守义的脸,那双眼中全是冷笑与傲慢。 “来啊,小子!” 他冷冷道,忽然将刀猛地一扔—— “铿!” 刀尖插入地面,刀身笔直颤动,火光在其上跳动不休。 韩守义眯起眼,声音低沉、狠毒: “你要讲公道不是?”“你要为那赌约讨命不是?” “行啊——” “来,拿这刀!” “有种的,你砍了我的头!” 那一瞬间,大帐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 火焰静止,风声也似乎停了。 赵烈的瞳孔骤缩,心头一震。 “韩守义——”他低吼一声,可声音被硬生生压在喉咙里。 帐内的将士们个个神情复杂,没人敢出声。 他们都明白,韩守义这一招……是逼杀。 他把自己放在了“北境唯一支柱”的位置上。只要宁萧敢接刀,敢有半分举动,那就是“谋害功臣”,那就是“乱军之罪”。 哪怕宁萧有理,也会瞬间被整个军法碾碎。 ——这才是韩守义真正的狠。 他明知自己言过界,却偏偏要用这无可撼动的“功名”来反噬。 他那冷笑,像是带着血的刀刃,划在众人心头。 “怎么?”“你不是要主持公道吗?” “来啊——” “本将韩守义,立功无数,救下万民!” “你若真有胆量,就拿这刀,砍下我的头!” “若你敢!” “那就证明你真是个男人!” “若不敢——”“那就证明你,不过是一条会叫的狗!” 韩守义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震得帐顶都微微颤抖。 火光映着他咆哮的脸,额上的青筋暴起,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却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头被激怒的狼。 “来啊!”“动手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