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无数将士瞪大了眼睛,甚至有人惊呼出声。 “他竟然敢说……不想拿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真的是虚言?” 喧嚣的议论声如同海潮一般涌动。 韩守义脸色骤然阴沉,双眼死死盯着他,声音冷得几乎能冻裂空气: “你若不拿出来,那就是根本没有!既然没有,就是谎言,就是蛊惑军心!在军法之下,扰乱军心,当斩!” 梁敬宗也是冷声厉喝:“说什么‘不想拿出来’?这是战场,不是你信口开河的戏台!你若无凭证,立刻把头放在案上受斩!” 杜崇武大声喝道:“来人,把这乱军之徒拿下!扰乱军心,军法处置!” 几名亲兵闻言,已经下意识向前跨出一步。 军帐中的气氛陡然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瞬,便会有血光乍现。 然而,黑衣军士依旧没有动。 他只是微微冷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声音沉稳而森冷: “蛊惑军心?” 他目光一扫,锋芒毕露,直刺韩守义三人。 “你们三人连日来鼓动军心,散布‘援军不来’的谣言,才是真正的蛊惑!” 此言一出,整个军帐再次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转向韩守义三人,眼神中带着迟疑与质问。 韩守义脸色一僵,心头猛然一震。 他没想到对方竟敢当众翻转矛头,直接将“蛊惑军心”的罪名扣回他们头上。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咬牙冷笑:“好一个巧言令色!你若真有凭证,就不必这般兜圈子!” 黑衣军士却猛然上前一步,目光如刀,声音如雷: “凭证?” “凭证可以作伪,谎言可以蒙人。若真要定真假,不如咱们赌上一把!”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犹如惊雷炸响: “我赌三日内,援军必到!若三日内援军不至,我把这颗人头拱手奉上!但若三日内援军至……” 他目光一一扫过韩守义、梁敬宗、杜崇武三人,冷光逼人。 “那便是你们三人,以项上人头相谢!” 这句话一落,整个军帐像是被雷霆劈开,死寂了数息,随即爆发出一片惊呼。 “赌……赌人头?!” “他疯了吧?!” “这可是生死赌注!” 无数军士呼吸急促,目光死死盯着黑衣军士,心头被彻底震撼。 如此赌法,简直匪夷所思! 可偏偏,他说得铿锵有力,毫无半点虚浮。 赵烈在主位上,整个人怔住。 他喉结滚动,呼吸一窒,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这还是他昨夜看见的那个陌生人吗? 竟敢当众立下如此赌约,把人头摆在案上?! 他一时竟分不清,这人到底是疯子,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韩守义三人也愣住了,眼神剧烈变幻。 他们原以为对方只是虚言,可没想到对方竟直接把赌注抬到了生死! 一时间,他们心头都涌起一股寒意。 赌人头,谁敢? 若真输了,那便是身首异处,血染营帐! 可若拒绝,他们的气势便等于被对方彻底压下,再也翻不了身。 空气凝固,寂静到了极点。 数百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三人,等待他们的回应。 韩守义眼角抽搐,脸色铁青,终于冷冷一笑:“好,好一个狂徒!”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赌就赌!三日后,咱们便看你拿什么保住这颗脑袋!” 梁敬宗阴声道:“不错!三日之期,若援军不到,我亲手斩你!” 杜崇武狞笑着补上一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三人一番冷笑,把话说死。 可他们眼底深处,却闪烁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慌乱与不安。 军帐中的士卒们呼吸急促,心神激荡。 他们心中震撼不已:一个新投军的陌生人,竟敢赌上性命,断言援军必来! 这份胆魄,已足以压过三人。 赵烈望着这一幕,心中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 他不明白,这个陌生人,到底是谁? 又为何敢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立下这样的誓言? —— 军帐外,北风猎猎,旌旗猎猎作响。 而军帐内,一场惊天的赌约,已然定下。 三日之后,便是真相大白的时刻。 谁的头颅,会落在这片土地上? 谁,将在风雨飘摇的平阳,真正站立? 夜风猎猎,军帐之中的火光摇曳不定。 三人带着冷笑离去,帐外的喧嚣声渐渐远去,只余下沉沉的夜色与风声相伴。 赵烈心头的弦,直到此刻才猛然松开。 可那份沉重与惶然,却没有半分消散,反倒愈加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抬眼看向帐中那名黑衣军士,目光复杂到了极点。 片刻的沉默,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哑,透着一股难言的压抑: “兄弟——不,刚才该称呼你一声好汉。若非你出言相助,我方才只怕已被他们三人逼到绝境。” 赵烈的声音沙哑,眼神中带着几分真切的感激。 “这一声谢,出自肺腑。你救了我,也救了军心。” 黑衣军士,也就是萧宁,微微一笑,神色淡然:“不过举手之劳,赵将军不必挂怀。” 赵烈却摇头,胸口起伏,神色愈加沉重。 “你不明白。” 他望着萧宁,目光如铁,声音低沉。 “你方才虽帮了我,可也把自己推上了绝路。” 他顿了顿,心头满是担忧:“你赌上人头,说三日内必有援军……可若是三日后,援军仍不至,你怎么办?!” 话音一落,帐中气氛瞬间凝固。 火光映照下,赵烈面色苍白,神情里满是惶然。 他太清楚如今的局面。 援军? 那不过是他的一句善意谎言,是他用来稳住军心的最后一张空牌。 事实上,他自己心里都不敢奢望,真有人会来救阳平。 三日之期,一旦援军不至,那些军士也许还能怪他赵烈,可眼前这个黑衣军士却是铁了心的要赌命。 到时候,人头落地,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想到这里,赵烈只觉心中愈发压抑。 他缓缓走近几步,盯着萧宁,神情带着焦急与劝慰: “兄弟,我不知你为何如此笃定,可我劝你一句:若真到了不妙的那一刻,别再硬撑了!趁夜逃吧!我可以暗中掩护你。” “你是个好样的,我不想见你白白送命!” 萧宁静静听着,唇角却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 他的眼神沉稳,声音轻而冷:“赵将军放心,我不会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