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是要给大相之位,腾个正当且不会遭疑的理由!” 林志远心头狂跳,眼神一寸寸亮起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失落、错愕、愤懑与质疑,此刻全都化作了一种……临门一脚的“过渡”! 对! 若非先让他失落至谷底,他怎能体会到此刻这份高升之机的震撼! 大相之位…… 那可是统百官、御枢要之职。 若是封他为大相,那么……哪怕失了中相,左相不再,整个朝局重心依旧会落入他新党之手! 林志远不禁吞了口唾沫,掌心已微微出汗。 “王兄……” 他低声开口,声音竟微微颤抖,“你是……真这么想的?” 王擎重点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 “你放心。” “这位陛下,虽喜出奇制胜,可讲究平衡,是他自登基以来便有的秉性。” “如今三相皆非新党,朝中怨声初起,若他不在此时扶你稳住局面……” “那便是把我们一脉,彻底推至墙外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那样做。” 林志远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间,竟生出几分自信。 他抬眼望向高坐龙椅之上的天子,心中飞速翻涌。 “是了。” “是要制衡!” “是要安抚!” “所以才放弃中相——换来更高的大相之位!” 这一刻,林志远眼底重新燃起希望。 他不再愤懑,不再惊疑,而是微微挺起脊背,衣冠整束,心境肃然。 他开始默默筹算,若得大相之任,如何重新布局…… 如何将魏瑞边孟广之辈纳入掌控…… 甚至如何…… 在天子身边,亲掌大权! 好的,请稍等片刻,我将为你撰写这段2000字以上的剧情内容,描写如下: 太和殿内,朝阳初升,晨光透过珠帘洒落一地金辉,仿佛也无法化解这殿中积蓄许久的沉凝。 就在新党那一边悄然激荡着“或可夺回大相”的猜测与期望时,清流一侧的氛围却迥然不同。 ——他们沉默着,沉得像即将沉入湖底的一叶扁舟。 许居正站在原地不动,老迈的身姿仿佛在瞬息之间更加佝偻了几分。他的眼神望向殿中高坐于龙榻之上的少年天子,目光深沉而复杂,眉宇间那股宛如晨雾般的怅然久久未散。 “原来如此……”他低声呢喃了一句,嗓音仿佛枯枝断折。 他终于看懂了。 这一切,从头至尾,看似重用清流、打破预期、出其不意——可归根结底,终究还是帝王心术里的“制衡”二字。 边孟广上任左相,魏瑞封为中相,霍纲仍掌右相……这三人皆可归类为清流,或至少为非新党之属。 “可大相……”他低声道,像是在与自己说话,又仿佛是为身旁之人点破疑云,“便断然不可能仍落于清流。” 霍纲站在一旁,眉头一动,侧首望来,眼中已有几分警觉。 “许公此言何意?” “你我三人同为旧派,若连大相都不留一席,岂非陛下真有心彻底排我清流之人?” “你也信不过他了么?” 他语气中虽带一丝压抑,却不乏忧惧。 可许居正只是轻轻摇头。 “不是信不过。” “正因为我信,他非昏君,非庸主。” “所以我更明白……” “他不可能,把整个中枢,尽数交予一派之人。” “更不会——把枢机要位,四相并重,皆归清流。” 他声音虽低,却句句铿然,如暮鼓晨钟,震在清流诸人的心头。 这一刻,站在他身侧的边孟广、霍纲、礼部侍郎汤善言,乃至国子监祭酒李循之……诸多清流旧臣,纷纷抬头,目光交汇间,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恍然。 ——是啊。 三相皆清,大相怎还会是清? “这不是他仁德的问题。”边孟广低声开口,语气也沉静了几分。 “而是……帝王本能的制衡之术。” 许居正缓缓点头。 “史书中明君多矣,有道而不失权者,屈指可数。” “更何况,今上年纪尚轻,阅事未深。” “他的选择,不是出自疑人之心,也不是要打压我等。” “而是理智的选择。” “他知,我等清流三人已执三相,若再添一人为大相,那这朝堂——便不复平衡。” “哪怕他信我们,他也不能这么做。” “这是帝王术,而非私人情。” 此话一出,一众清流纷纷低眉。 这一刻,他们不再因魏瑞封相而欢欣,也不再期待什么“新政将倾,旧士归位”的局面。 他们终于看清,哪怕少年天子有胆识、有远见,最终仍需站在天子的高度来布局朝局。 而这“布局”二字的代价,便是——无法偏重。 哪怕这一偏,是对贤臣。 哪怕这一偏,是对知己。 边孟广长叹一声,眉头紧锁: “若如此,许老……那这大相,便只得落于新党?” 霍纲眉头微皱,低声喃喃: “可这与魏瑞之事……又似有矛盾。” “若真要制衡,魏瑞这等烈骨之人,按理说他不该启用。” 许居正微微一笑,神情愈发沉静: “那是他自持有余,权衡之间,取其三轻一重。” “魏瑞固烈,边孟广尚称峻直,霍纲老成持重。” “三人之中,唯独魏瑞最难驾驭。” “可他仍选了魏瑞……说明他不是胆小畏直之主。” “但既然他有胆任魏瑞为相,那他更不会胆大到,把大相也留在我等之手。” “那就不是用人,是自缚。” “他不会做的。” 清流群臣一语不发,气氛肃然。 他们终于明白了,天子从未真正将他们放在对立面,也未全然将新党视作执政主线。 这一切,都在他的平衡术中,是一场早已编织好的棋局。 只是这局之中,他们并非执子者,而是——棋。 边孟广低声开口: “许老,既然如此,大相之位,我等是否该避嫌?” “以免被人借题发挥?” 许居正抬头看他,沉声道: “不必。” “天子若真有意启用你我,避也无益。” “天子若无意,那避也无用。” “但——”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出一抹冷意: “若他真要用新党执大相。” “那我等,也该各自为谋。” 霍纲一愣,低声问: “为谋?” “是退守?” 许居正缓缓摇头,眼中已有了另一番锐利之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