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找一处小村,血染屋舍,再故意留下点中山王的痕迹。” “因为要截杀太子,担心走路风声便屠戮知情之人,到时候,看看天下之人会怎么议论你,萧业。” 那人冷笑一声,策马前行,消失在夜色中。 局,已布成。杀意,初现锋芒。 夜幕如墨,南原镇外围十余里,白槐村。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村落,三十七户人家,百余口人,依山而居,世代耕作。 今夜,村中静悄悄的,只余老狗的低吠,和山林里偶尔的蝉鸣。 “咔——” 林中一声轻响打破宁静,紧接着,是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越过篱笆,从四面八方向村中潜入。 为首者身披蟒纹青袍,头戴逼真人皮面具,赫然是——中山王“萧业”的模样。 而其余四人,分别戴着冯忠、丁七、老青与姜临川的假面。 他们无声地分头行动,宛若五头恶鬼,从夜色中探出獠牙。 “按照殿下吩咐,杀得干净利落,留下一个‘活口’,最好是女人或小孩,便于‘叙述’。”为首那人冷声低语。 众人应声点头。 紧接着—— 杀戮,骤然爆发。 村头,头户李氏之家,大门刚被悄然撬开,便传来短促的闷哼。 长刀如铁,寒光凛冽,在火光未起前,已有数人倒地。 狗叫声骤然炸响,但很快又被掐断喉咙,归于沉寂。 紧随其后,杀声连绵,哀嚎惨叫于静夜中响起,如炼狱临世。 “中山王有旨——尔等泄露密旨,罪当诛九族!” 杀人者故意高呼,嗓音刻意模仿萧业的京中口音,语气阴狠。 “藏好孩子!别出声!”一位村妇惊恐地将年幼的孩子藏进米缸,自己却已被一刀穿喉,死不瞑目。 屠杀持续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 待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整座白槐村已被彻底化为血地,鲜血混着牛粪鸡屎,在黄泥地上浸出黑色的印痕。 一名老者跪倒在地,浑身是血,眼神涣散,却还没有断气。 “饶……命……” “留下这老东西。”萧业面具男淡淡道。 “他正好能‘指证’,我们是谁。” 另一名“冯忠”面具者上前,将手中血刀“咣啷”一声插在地上,冷声说道: “听好了,若官兵前来,你就说,是中山王亲率亲卫夜袭村庄,为的是截杀太子,灭口泄密。” “记住了么?” “记……记住了……”老者口齿不清地应着,浑身颤抖,已经吓得神志不清,连体内的热粥都失禁出来。 “走。” 五人瞬间消失于林中,只留下尸横遍地,血腥扑鼻。 …… 半日后,中山王府。 冯忠快步入厅,手中握着一张刚送来的密报,脸上满是讥讽的笑意。 “王爷,出事了。” “哦?”萧业坐于窗前,看似正在磨墨,语气淡然。 “南原镇外围的白槐村,昨夜被屠,三十余户,血流成河。” “唯一幸存的老汉说——动手的是‘中山王萧业’,还带了‘冯忠’、‘丁七’等人。哈哈哈……” 冯忠边说边笑,几乎要笑出眼泪来,“他们连个‘剧本’都懒得换,直接用咱们的名字杀人,这谁看不出是栽赃啊?” “属下看了都忍不住想问一句:这帮人,是猪么?” 萧业手中磨墨的动作一顿,忽然抬头看向他:“你刚刚说……什么?” “啊?”冯忠一愣,疑惑道,“属下是说,这群人太拙劣了,在咱们中山境地杀人嫁祸我们,谁会蠢到这个地步?” “你再说一遍。”萧业语气冷静,眼中却有一道光芒在迅速扩张。 “我说,他们在我们地盘上动手,摆明了是拙劣栽赃,没人会相信……”冯忠越说越低,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 中山王缓缓点头,声音如寒冰: “对啊,没人会相信。” “正因如此,这个栽赃……才高明。” “因为所有人都会认为,‘中山王再怎么愚蠢,也不会在自己家门口杀人’。” “正是这种思维,才会让所有人反复怀疑:‘难道他是想借此反向制造无罪假象?’” “当人们怀疑起‘是否有人故意这样想’,便再也无法撕开这道逻辑的迷雾。” “最终,嫌疑,反而全加在我身上。” “好手段……好手段啊!” 萧业猛地起身,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冯忠,备马。” “王爷是……要?” “我们亲自去南原镇一趟。” 萧业语气坚定,目光如刀:“若我不出面,真等那‘老汉’被带去刑部,满朝文武,只怕都会疑我有罪。” “我要让天下人看看——我们不是杀人者,我们是破局者!” 冯忠还在原地愣着,没想到王爷反应如此迅速。 “快!”萧业已经踏出门槛,风袍翻卷,“叫上丁七、姜临川,全副武装,三十骑护卫,火速出发!” “是!” 中山王的战马,被人迅速牵出,金鬃雪蹄,嘶鸣如雷。 皓月高悬,杀机翻涌。 此夜,他将亲赴南原—— 不为杀人,而为洗罪!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夜色尚浓,浓如翻墨。 南原镇西,一座荒岭上。 “快些。” “卸甲,不留痕。” 一行五人步出林中,满身血腥,一名“中山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瘦削、深眼窝的脸。 “这面具还真他娘闷得慌。” 他甩了甩头发,将那张“萧业”的皮面具收入怀中,又看向其余人,“把冯忠他们的面具也收起来。” “屠村任务已成,接下来,等朝堂哗然,王上自然另有动作。” “此时不得暴露,不得多言。” “是!” 假冯忠、假丁七纷纷应声,他们面色冷峻,动作娴熟,仿佛早已习惯这类血腥任务。 夜色中,一条林间小道悄无声息地展开,五人渐行渐远,只余血雾未散,残影缭绕。 他们翻越最后一道山岭,终于进入另一片无人的古道。 为首者停下脚步,望向前方。 “这里就是我们栽赃之后的‘退路’。” “从这里向东,绕过官道,从后山小路可潜入晋州地界。” “接下来,就等风波席卷南原。” “我们,就如从不曾出现。”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