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得手了?” “得手。那人行迹异常,口口声声自称奉宫命出使,却避开所有驿路、暗换两匹马,封信又未署收信人……属下断定,此人送信有诈。” 冯忠不语,只伸手将木匣接过,指腹一抚封扣,略沉了沉手。 “不错,确是宫中制式。”他说。 “人呢?” “未杀,关押在后院柴牢,嘴巴紧得很,没问出来什么。” 冯忠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旋即,他抱着木匣,快步穿过侧廊,直赴内院书房。 …… 书房内,香烟袅袅,窗外雨声滴滴。 中山王萧睿,披一身墨袍,半倚案几,手中逗弄一只长毛黄猫,神情闲散。 案上薄茶一盏,棋局未完。 他像是早已预知有人来访,见冯忠入内,只轻轻一笑: “你这身打扮,看起来有好消息。” 冯忠行至案前,躬身呈上木匣: “刚截下一名来使,属下判断其身份非比寻常,此物应为宫中密信,送往不明方向。” “宫中密信?”萧睿眉头挑起,顿起三分兴趣,“现今皇上身亡,洛陵未立新主,朝局未稳,宫中竟还有心思发信于外?” 他慢条斯理放下猫,起身走到书案前,双手抬起木匣,细细打量。 沉重有分量,封泥未破,镶金绸面之下,隐有龙纹暗印,果是宫制。 “未署抬头?” “无。”冯忠笃定答道。 “那就有趣了。”中山王嘴角扬起,眼神深沉几分。 他没有急着拆信,而是转身坐下,随手将信搁于案几一角,似乎更在意过程,而非内容。 “那人可曾提送往何地?” “问不出口。他守口如瓶,只道‘不便泄露’,但避开驿站、昼伏夜行,路线极为谨慎。若非属下手下‘隐字三号’盯得死,只怕此刻已错失。” 中山王点了点头,沉吟片刻: “此事做得好。” “谢王爷夸奖。” 屋内一时沉寂,只余雨点敲窗声与铜香炉里轻燃的竹叶烟香。 许久,萧睿才道: “这封信,先不动。” “是。” “让人守好那送信之人,勿惊勿扰,也不必逼问,让他以为只是‘意外落网’。日后若有别信来找他……哼,也许能钓出后面那条线。” 冯忠闻言顿觉神机。 “王爷英明。” “还有,”中山王眯起眼,淡淡补了一句,“若真是宫内所发,而非某人假托,那这封信……定然不小。” 冯忠一凛,低头道:“属下明白,定全力探查后续。” “你去吧。”中山王摆摆手,“我再看看这天要不要晴。” 冯忠躬身退下,步出门外,又回身看了一眼那案角上的木匣。 信未拆,局已起。 …… 中山王手指轻敲木匣盒面,视线投向窗外。 乌云未散,洛陵方向,雨线如帘。他低声自语: “宫中此时出信,不外三种可能。” “一,为传位令。” “二,为征援信。” “三,为诱饵。” 他说着,轻轻一笑: “若是第一条……呵,那位老对头,怕是已无回天之力了。” 他拈起茶盏,缓缓啜一口,似在品茶,实则品局。 窗外池塘起波,纸鸢初升。 一场大戏,正缓缓启幕。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