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抬起手,手指缓缓扫过台下人群,一字一句,冷声道: “今之乱象,皆因有人借比剑之名,图扰一方安宁。为肃王庭威仪,安抚人心,本王唯有暂封此地,逐一审查。” 话音未落,兵刃出鞘! 兵卒们立刻开始驱散人群,朝臣被迫归列,百姓则被赶入山道,惊呼声、哭泣声、斥骂声混作一团! “不是刚说完仁义割地,怎么转身就翻脸了?” “这……这不是陷人于死地吗?” “他是要杀鸡儆猴啊!” 人群中,有人大喊:“秦老啊,回来啊!你走了,他就要杀人啦!” 可那道青衣人影,早已没入远山苍茫之中,再无踪迹。 此刻的山丘,不再是剑台,而是牢笼! 而那站在高台之上的淮北王,却如同一尊冷峻之神,俯瞰众生,语气冷漠如霜: “传我军令,今日之后,长亭附近十里内封锁三日,凡入场者皆须核查。” “违者,杀无赦!” 这番话一出,朝臣们已惊骇莫名。 有人试图上前劝阻: “王爷!这……这若传入京中,恐对朝局不利!” 可淮北王目光一扫,那人便再也不敢作声。 他知道,今日之耻,淮北王需用铁腕弥补;而这些“证人”,哪怕不死,也不能让他们自由离去。 于是,在秦玉京走后的第一刻,场中便彻底变天。 百姓的信任,被铁骑碾碎;朝臣的尊严,被命令粉碎;这场比剑的余波,才真正开始。 而山外的秦玉京,走在通往云河州的官道上,回首望去,只淡淡叹了一声: “人心既失,天命亦衰。此地……怕要乱了。” 长亭之上,残阳斜照,洒落下一地肃杀的光。 台下,百姓早已被兵马驱散,哭喊四起,而那一众朝臣,则是满面惊惧,惊魂未定地挤在角落,宛若待宰之人。 就在这时,一袭青衣的谋士快步而来,正是淮北王座下第一智囊——诸葛南。 他轻声而急促地走近淮北王,低声劝道: “王爷,眼下之事虽有波折,但大势未失,若再添杀戮,只怕……会寒了人心,坏了王爷多年积累的名声声望。” 说到“名声”二字时,他声音格外低,眼神也隐隐带着劝谏的忧虑。 但淮北王听后,却只淡淡一笑,笑意之中却带着讥讽与冷意。 “南先生,你说这名声……” 他顿了顿,望向远处那尚未散尽的山烟与混乱,语气忽然一变,低沉中透着刻骨的冷漠: “当本王被算计的那一刻开始,就再无什么名声可言了。” “你我今日若是被秦玉京彻底羞辱,割地之后再失势,明日那街头巷尾,便要把我淮北王贬得一文不值。” 他忽然拔出佩剑,寒光耀眼,语声森寒: “史书,从来不是清流写的,是胜者写的。百姓,也非明察秋毫之士,不过是些道听途说的愚民罢了。” “只要我们赢了,谁还记得今日之事?” 他一字一顿,森然道:“百姓的舌头可以割,朝臣的笔也可以折。” 诸葛南闻言,神情微变,望着王爷脸上那抹陌生的冷峻,竟有些不敢置信。 “王爷……你要封口?” 淮北王不语,只轻轻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兵甲轻鸣,寒意四起,仿佛连日光也被割碎。 诸葛南下意识回头望去,正对上那些惊魂未定的朝臣面孔——其中更有几位,那是这大尧朝堂天大的人物! 如郭仪、许居正、霍纲等人,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面如死灰。 “王爷……”他低声开口,试图再度劝说,“这些大人们……难道也要?” 淮北王仿佛早知他会问此句,反而先他一步笑了: “这群人,你觉得他们有一个会真正站在本王这一边?” “他们今日虽不言,却皆暗自怨我;他们看我割地,心中幸灾乐祸;他们盼我失败,回京好将我弹劾、削权。” “他们不可信,也无用,留着作甚?” 他转过头,望向那远处金乌将落的天边,语气轻描淡写,宛如一位在风中整理衣襟的旅人。 “今日剑试之乱,波及数人,本是无可奈何之事。” “朝廷若追究,大可一言——比剑未成,山间风波,扰乱场面,有奸人趁乱图谋不轨,本王即刻剿灭,未使祸患蔓延。” “谁敢质疑?” 诸葛南听到这里,已彻底明白。 这不是一时的权谋之念,而是淮北王本性深处的清算之意。 他想收回民心,但不是用言语与恩惠,而是用铁与血。 他要掌控局势,不是靠舆论与仁德,而是靠清除异己、肃清内奸,打造一个绝对服从的“铁幕”。 诸葛南沉默半晌,终是轻轻一笑,笑中透着冷意,也透着臣服: “王爷,我懂了。” 他缓缓拱手,低声道:“这局……我替王爷善后。” 淮北王满意地颔首: “你去安排,明日之前,所有在场之人,一一清点,严查背景。凡有与其他五王通声气者,严惩不贷;其余之人,或遣返或软禁。” “记住,不留尾巴。” “是。”诸葛南领命而去,脚步稳重,不再有丝毫迟疑。 而此时,台下已有几名将校压着一名年迈朝臣上来,刚才还在恭维淮北王的墙头草大臣,挣扎着喊道: “王爷!你不能这样做!我们是朝廷命官,是……” 但话音未落,一记刀背击中他的颈侧,将他打得昏死过去。 淮北王没有回头,只一挥手: “带下去。” 于是这场比剑之后,山丘未有刀光,却起血雨;未有剑气,却生肃杀。 百姓散去、朝臣被擒、舆论封口、文官肃清。 整个长亭,成了政权清洗的战场。 秦玉京并未走远。 一旁的长亭之上。 秦玉京遥望着下面发生的事情,微微摇头。 他似有所感,微微侧目,望向南方那一抹暮色,长叹一声: “割地之后,必有流血。看来的确是……乱了。” “甲子魁首萧宁,我倒是好奇了,你的国家都乱成这般了,你究竟还在等什么呢?” “如此下去,老夫可真要失望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