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林安娜的表情淡淡的,让人很难从这张平静的脸上窥探出什么。 林安娜在章明曦的忐忑中开口,“这是正常的,人的梦都是潜意识的体现,苏先生车祸的时候,你并没有真的在场,所以梦中的你没有受伤,只是现在心里压力大,所以才会频繁的梦到车祸。” 章明曦从知道这件事的伊始就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所有人都跟她说苏辞的死是意外,难道她就希望苏辞车祸吗? 但归根结底,苏辞会去国外就是为救她才会被谷海的人带走重伤。 章明曦踌躇着,说了一句话,“林医生,其实我弟弟出车祸之后,我也有过这么一段时间,甚至有时候还会出现幻觉,感觉我弟弟就在我身边,我能跟他说话,这条伤口,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她勾动着唇角,把从没在陈易凛面前摘下过的手表解下,一条扭曲狰狞的伤疤赫然出现在她白皙如玉的手臂上,歪歪扭扭像一条断足的蜈蚣。 林安娜十分震惊,以至于跟陈易凛沟通的时候,表情比他还要凝重。 “陈先生,陈太太手腕上有条疤你知道吗?据她自己说是和她弟弟一起发生车祸后,自杀的时候留下的。”林安娜欲言又止,“我怀疑陈太太是轻度抑郁症前兆。” 陈易凛眼前一暗,蓦地想起了什么,喉间干涩滚烫的感觉,如同被生石灰打磨过。 “我不知道她曾经自杀过,也不知道她手腕上有条疤,不过我后来找到她的时候,她一直带着那块表,从来没在我面前摘下来过。” 当天下午回家,章明曦在卧室要换衣服,刚想问他要不要回避一下,男人却像疯了似的盯着她那条自杀过的手腕。 明知道他隔着表带什么都看不见,但她还是心虚的向后缩了缩。 陈易凛怎么肯? 他眼疾手快的擒住那条手腕,那么小心翼翼,力道却又不容挣脱,“让我看看。” 章明曦知道林安娜是一定会告诉陈易凛的,但她还是要说,只是现在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把这道伤疤彻底暴露在他面前。 她挣扎着抽了抽手,男人钳着她的手纹丝未动,她无奈的笑了,“很丑。” 下一秒,他却手指灵活的打开表带。 表盘砸在地上‘咔哒’一声响,那条丑陋的甚至有些可怖的暗色的伤疤就这么坦诚在他面前。 她没有再退缩。 “不丑,一点都不丑。”陈易凛眼眶微湿,再次见面,他只想过怎么把她留在他身边,不让她再离开半步,却没想过要如何拥抱如何安慰这个伤痕累累的她。 “用什么割的?”陈易凛努力维持的平静终于还是有一丝轻颤。 “输液瓶,苏辞把刀子和所有的玻璃容器都拿出去了,可他忘了我的输液瓶。” 相比之下,章明曦平静得有些吓人,好像当初割腕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陈易凛白净的指腹轻轻刮过那道伤口,动作轻了再轻,生怕他手上的薄茧再次弄破这道伤口。 “疼吗?”有些残破的哽咽从他喉间溢出。 疼吗? 已经过去这么久,她也不记得当初疼不疼了。 她的长睫轻轻遮掩着眼底的情绪,落在伤口上时有一丝淅淅沥沥的抽疼。 她小声说,“都已经结痂了。” 一句话,陈易凛隐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滚落,灼烧温度,仿佛在熔岩中烤过,刺痛而滚烫,他伸手将她紧紧环在怀中,仿佛一松手人就会从他面前灰飞烟灭似的。 他侧着头,细碎的浅吻虔诚的落在她的发丝间,没有一丝欲望的亵渎。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