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祁山太君心平气跟的客气道：“几名便是春儿她们爹爹那边儿的至亲啦？”

    胡姜氏一听，这祁山太君讲话居然这般平易近人，她历来是个混不咎的，即刻便生出了二分胆量，赔着笑脸道：“诶唷，没错，我是胡春姐她们的亲奶。”

    祁山太君带着疏离客气又不失礼貌的笑，同胡姜氏寒暄了几句。

    胡姜氏实在受宠若惊，言语当中不禁的也飘飘然了，胳膊腿脚也放开了，乐呵呵的坐到了木椅上，跟祁山太君讲话的空隙里还是要瞟几眼丫环，似是在嗔怪咋还是不倒茶。

    老胡头也放开了许多，乐呵呵的随着胡姜氏坐下，手掌上习惯性的想去掏腰际的烟，却是忽然想起来，他那杆儿烟枪，早在来京的道上，逃难时丢了。

    老胡头这烟瘾一上来，抽不到大烟锅便难受的厉害。

    自然，起先吃不饱穿不暖的，哪儿还顾的上烟瘾。现下这身在暖和又富丽堂皇的房屋中头，老胡头便不想再忍耐那烟瘾了。

    老胡头咳了下，打断了自家婆娘跟祁山太君的寒暄。

    他掂了掂指头，轻咳一下，示意胡姜氏往这边儿瞧。

    胡姜氏跟老胡头过了大半生了，说一句难听的，老胡头一撅腚她便晓得老胡头要干啥。

    胡姜氏瞥了一眼胡春姐，见胡春姐眼神沉静如水的瞧着他们，凉凉淡淡的，似是在看陌生人一般；而历来胆小的似个小耗子一般的二孙女儿，亦是轻轻抿着唇，一副抗拒的姿态。

    她心里边腾地蹿起来一团火。

    好呀，你们这俩小雪眼儿狼，现下你们富贵了，便可以不认爷奶了是罢！

    胡姜氏摁捺不住的的尖声笑了下。

    她这笑音非常突兀，惹的旁人全都瞧去。

    胡姜氏恰好拿老胡头这烟瘾说事儿。

    她瞟着胡春姐跟胡夏姐，反而是先没说老胡头的烟瘾，先提起了其它的事儿：“提起来，我这俩孙女儿，我也是有半年多没见了，这乍然一见，全都成大女儿了。我这亲奶见你们一面可真难。”

    她讲的阴阳怪气的，倒像是在责怪胡春姐胡夏姐不孝敬，半年多全都不去瞧她了。

    祁山太君心里边有一些不爽快，她的宝贝外孙女儿，不要说这般阴阳怪气的拿话挤兑她们了，便是平日瞧她们蹙一下眉角全都心痛的不可以。

    可这也是没法儿，再咋着，她这俩宝贝外孙女儿全都是姓胡，这胡姜氏是她们名正言顺的亲奶，忤逆不孝开罪状，祁山太君是决对不会令孙女儿粘染的。

    祁山太君眉角轻轻舒展，不动音色道：“提起来，胡太太，这事儿全都怨我。究竟是我思念外孙女儿心切，要她们来京了住了一段日子。”

    胡姜氏一听这话是祁山太君担上了，心知不可以再这般说下去，否则便是在怪祁山太君。

    尽然胡姜氏是个混不咎的，可不管咋说，她还是晓得，一名郡公府的老太太，那决对比之她见着过的最为大的官太太还是要大。

    据传县丞老爷的太太那类等级的，在祁山太君面前，便连个绣墩全都没法坐呢。

    现下她不单有座，还是贵座，胡姜氏一刹那便飘起。

    “既然亲家全都这样讲了，那亦是不可以怪这俩丫头。”胡姜氏非常大方的样子，摆了摆手，转头又看向胡春姐胡夏姐，“你们这俩丫头，咋这样见外了，见了爷奶，叔叔小姑，连声招呼全都不打？！你瞧你爷，手掌上烟杆儿全都没了，不清楚给你爷拿根烟杆儿？”

    祁山太君心里边是完全不快了，她面上的笑消失了，口吻淡淡的，同一边的鹦哥说：“怎地这样没眼光，给胡太爷拿根顶好的烟杆儿。”

    轻描淡写的，便把胡春姐胡夏姐没参礼这事儿给略去。

    总而言之，祁山太君舍不的俩心肝儿肉外孙女儿落的半句不好。

    鹦哥沉静的福了福身体，下去了。

    胡禄宗瞧着鹦哥那婀娜的身姿，柔美的面颜，眼全都快凸出来了。

    祁山郡公府中头的主儿没一个抽烟杆儿的，只是这不妨碍祁山太君的私库里身为艺术品，珍藏了一件鎏金的烟杆儿。

    鹦哥把那烟杆儿从库里拿出，又使人去外边掌事那要了一撮顶好的烟叶，至此才端着托盘出来，把鎏金烟杆儿递与了老胡头。

    “这一名太爷，婢子帮你点上？”鹦哥客气道。

    不止是老胡头，连胡姜氏胡娇娘胡禄宗这仨人，眼球也直了。

    这，这，这祁山郡公府随手取出来一杆儿烟枪便是纯金的！

    他们穷了这样长时候，道上为几个铜板险些跟旁人打起来，现下乍然见了这样一大块金子，眼球全都快掉下来了。

    老胡头飘飘忽忽的，犹若在梦里头，飘飘然点了下头。

    胡姜氏恨不的冲上去把那烟杆儿给藏怀抱中头去！

    然却已晚了，鹦哥已帮老胡头点上了烟叶。

    老胡头有一些嫌憎的瞧了鹦哥一眼，这妮子身段虽好，长的虽好，可却是否是个手巧的，瞧着一些烟的，一丁点全都不熟稔。

    老胡头这手掌上拿着鎏金的烟杆儿，一刹那底气儿便足了，好像自己成了大户人家的老太爷，他深切的吸了一口，快活的似神仙，禁不住便对祁山太君道：“我说亲家太太呀，你们家这丫环，”他拿烟杆儿点了些一边的鹦哥，“啥全都好，样子好，瞧着脾性也是好，便是这当丫环的能耐着实太差了一些。”

    这话一出，水莲堂中头陷入了谜一般的沉静。

    这老胡头当他讲的是谁？

    这讲的可是历来在水莲堂中丫环头一分的鹦哥呀！

    不要说这一些小主儿们了，便连老太太，也从来舍不的跟鹦哥说半句重话！

    现下，鹦哥却是给这穿的比叫花子还是要褴褛些的人给当着诸人的面嫌憎啦！

    一些二等丫环，一方面非常怜悯鹦哥，一方面又是有一些唇亡齿寒。

    连最为最为体面的大丫环，那乡间来的糟老头儿全都不给半分颜面，那她们……

    丫环们全都禁不住往后悄悄退了半步。

    鹦哥身体战了战。

    她自打进了水莲堂，便从来没受过这般的屈辱。

    只是鹦哥究竟是水莲堂丫环中的头一分，她非常快稳住了，向祁山太君跪下请罪：“老太太息怒。”

    祁山太君着实快要气炸了。

    倒不是嫌鹦哥给她丢人了，而是觉的这老胡头怎地这般没规矩！

    人家鹦哥这般的一等丫环，啥时候作过给人点烟的事儿，不熟稔也是没啥！

    反而是这老胡头，居然就这样大大唻唻的径直指出！

    “姥姥。”胡春姐忙拉住祁山太君的手掌。

    她也明白鹦哥那句“老太太息怒”指的是啥。

    是在劝祁山太君不要为这上不的台面的老胡头生气！

    胡夏姐瞧着跪在下头的鹦哥，有一些不忍，轻声道：“鹦哥姐姐……”

    老胡头非常不快的瞠了二孙女儿一眼：“怎地，你姥娘家的丫环还这样精贵，作不好活还是不要人讲啦？”

    胡春姐凉凉的瞥了老胡头一眼。

    她自然而然是瞧的出来，这老胡头取了鎏金烟杆儿，飘了，在拿鹦哥跟她小妹立威。

    老胡头给孙女儿这般一瞥，背脊居然生起了一缕寒意。

    胡春姐没理睬老胡头，她扯着祁山太君的手掌，轻声道：“姥姥，我的披风落在房屋中了，片刻要出门还是要用到披风，你令鹦哥姐姐帮我去拿吧。”

    祁山太君已气的面色有一些发白了，她晓得胡春姐此是在给鹦哥台阶下，勉将点了下头。

    鹦哥垂着头，从地下站起。

    “诶，待等。”

    鹦哥方要走，一个轻浮的声响却是在屋中头响起。

    胡禄宗急了：“那穿绿衣裳的丫环，叫啥鹦哥来着？你不要走，讲的便是你。”

    他打从一见着鹦哥，那眼球便黏到鹦哥身体上去了，咋搞也搞不下来，现下见美人儿遭了委曲，心里边自然而然是不舍，可他又一想，不便是个丫环嘛，待他把她讨过来，再好生痛她教她便是了。

    鹦哥哪儿给外男这般叫过，一霎间遭到的羞辱，比适才老胡头指责她时还是要厉害。

    这一回子鹦哥的脸全都涨红了。

    气的。

    胡禄宗一见美人儿害臊，更是骨头酥了半边儿。

    他有一些轻狂的瞧着鹦哥，眼舍不的动半边儿。

    胡春姐这一回子是真真地怒了：“三叔！”

    倘若是可以，她真真是恨不的把这一家人径直给丢出去！

    胡禄宗缓过心神，瞧向胡春姐：“唷，大侄女儿，这好赖叫一下三叔啦？起先把你三叔丢出门时咋不叫呢？”

    提到这桩事儿，胡姜氏忙添油加醋的给胡春姐告了一通状：“我说亲家太太，我这俩孙女儿，瞧起来你是痛宠异常，全都惯的不似样了。你瞧瞧，今早晨居然把她三叔全都给丢出门边了。这在我们乡间，这般的可是要给打一顿的。”

    祁山太君气的要晕过去了。

    这变着法儿生造编排她的心肝儿肉不讲，居然还想打一顿她的心肝儿肉？

    再一寻思到胡春姐在她爷奶手底下过了那般经年，不清楚捱了多少顿打，心头更是痛的一抽一抽的。

    胡姜氏见祁山太君非常生气的样子，还觉得老太太在气胡春姐的不孝敬，心里边恰是的意着，给了胡春姐一个目光。

    胡禄宗忙道：“胡春姐这般没事儿，我们先无论她，我有一桩事儿，反而是想先跟你商议下。”

    胡姜氏便有一些不满。

    啥叫胡春姐这般没事儿？

    不是说好啦么？一进门便要给那胡春姐姊弟仨白眼儿狼一个大大的下马威，把控住她们，要她们没法抵抗胡家这几个长辈儿，后边才好行事儿。

    她这幺子咋就讲出了“没事儿”这类词？

    胡姜氏瞠了胡禄宗一眼，这还是在给他寻场面呢！

    胡禄宗浑了这样经年，最为不怕的便是他娘亲责怪的目光。

    他是晓得他娘亲的，压根舍不的动他这幺子，胡禄宗是半分全都不怕他爷娘亲的。

    胡禄宗咳了下，赔着笑脸，嘻嘻呵呵轻声道：“娘亲，这事儿更紧要些，你先不要急呵。”

    娘俩轻声嘟嚷这阵，胡春姐已宽慰好啦祁山太君。

    她轻声道：“姥姥，你不要生气，胡家便是那样的人，只是你安心，他们便嘴巴上功夫上占点便宜，在我这平白讨不了半分好去。”

    祁山太君心尖全都一战一战的。

    她搁在心尖尖上舍不的说半句重话的外孙女儿，起先在乡间过的便是那样的生活？

    祁山太君深切的吸了口气儿。

    实际上人年岁大了，最为怕的便是心头没了啥寄托。

    老太太这原先外孙女儿回来了，婚事儿也是有望，小外孙女儿，小外孙往后在祁山郡公府跟十三王府的护佑之下，定然过的不会差，她也便安心了。

    然却这胡家人一来，老太太忽然觉的，自己这口气儿还是不可以松。

    她的大好日子着，否则她的仨外孙在这般的爷奶磋磨下，还可以有啥大好日子过？

    祁山太君目光一凛，精神徒然好啦二分。

    胡春姐见祁山太君虽眉目间有怒色，可精神奕奕的，瞧上去反而比之起先慈眉善目悠然度日时气血要充沛了二分。

    胡春姐轻轻安下心来，转头看向胡家人，杏仁眼中凛冽之色愈发寒重。

    先要作的，便是要他们住口。

    胡娇娘恰好跟胡春姐对了个眼，不禁的瑟缩了下。

    然却再想一下她在独眼龙子那的生活……

    胡娇娘凶悍的打了个寒战，强行压下心头对胡春姐的畏惧，清了清喉咙，娇嗲嗲道：“我说春姐，你这是啥意思，父亲娘亲来瞧你，你跟夏姐这俩作孙女儿的，面上咋半分欢喜之色也是没呢？”

    胡春姐凉凉道：“姑妈此回前来帝都，姑爹可曾晓得？”

    一提起独眼龙子，胡娇娘面色全都白了，便像给点到了死穴，即刻闭了嘴。

    瞧着胡娇娘那副目光游移的样子，胡春姐怎会不明白，胡娇娘八成是偷跑出来的。

    胡春姐又看向胡姜氏跟老胡头，凉凉张口：“咋没看着大伯父家的江表兄？”

    这一回子轮到胡姜氏跟老胡头给点到死穴了，一刹那便闭了嘴。

    由于私德败坏，给乡镇中书院儿除却名的胡海城，便是他们的死穴。

    胡姜氏气的嗓子中发出了下咕隆音。

    她本想把控胡春姐的，咋就令胡春姐这小*给把控住啦？！

    胡春姐又看向胡禄宗。

    胡禄宗平日混迹市井，没点小聪敏怎样能行，他一刹那便瞧出来了，他那牙尖嘴利的侄女儿此是要向他发难了。

    胡禄宗即刻张口：“早晨你丢我出去的事儿，我便不同你一般计较了。”

    胡春姐呵呵一笑。

    胡禄宗眼球转了一下：“只是，我这还是有一桩事儿，须要你同意。”

    胡春姐嗤笑一下。

    是啥给了胡禄宗错觉，要他觉的他有能跟她谈条件的资本？

    胡禄宗见胡春姐没讲话，心头一松，目光又缠上一边的鹦哥。

    鹦哥适才本要离开，给叫住以后，却是又没了下文，她在那尴窘迫尬的站立着，反而是想走，却是又不可以这般不给表娘子家人脸面。

    也就行在鹦哥历来是个心胸宽阔的，这般难堪的境地，边儿上的二等丫环全都向她望来怜悯的目光了，她亦是无非是垂下头，姿态照旧是要人挑不出半分可指摘的地方。

    仅是胡禄宗缠在她身体上的目光过于要人不舒坦，鹦哥轻轻咬了下唇。

    胡禄宗见美人儿红了脸，心满意足的收回了目光，笑呵呵的同胡姜氏道：“娘亲，前一些日子你不是还一向催着我成家么？”

    胡姜氏楞了下，“诶唷”一下，虽不明乐儿子为啥如今提起这，还是眉开眼笑异常：“你这是想通啦？”

    胡禄宗唻开嘴笑，给他娘亲使了个眼光：“我瞧这鹦哥便挺好的……”

    这话一出，水莲堂这边儿的丫环全都惊呆啦！

    这比叫花子好不了哪儿去的汉子，也真好意思张口！

    即使是祁山太君适才缓了那半日的气，现下又给胡禄宗这话给气到了。

    仅是她已习惯了胡家人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讲话风格，她深切的吸了口气儿。

    鹦哥噗嗵一下便跪在了地下，头深切的低伏着，半句全都不讲。

    她若讲不乐意，那便是在打表姑娘亲族的脸。

    打表姑娘亲族的脸，不便是在打表娘子的脸么？

    鹦哥是个聪敏的，她自然而然不会作出这等事儿。

    胡姜氏挑剔的瞧了半日鹦哥，见鹦哥即使跪在地下，身段瞧上去亦是个纤细合度的，便是太瘦削了一些，不似是个好生养的样子，又是个作丫环的——不过儿子喜欢嘛。胡姜氏勉将的点了下头，一缕开恩的口吻道：“勉将还算中意罢，便是这出身低了一些，只可以给你当个妾氏。”

    这般旁若无人的在那讨论着一个女人的终身。

    鹦哥身体晃了下，险些倒下去。

    她咬了一口舌尖，强行令自己保持清醒。

    她相信老太太跟胡春姐，不是那类为脸面便会牺牲旁人的主儿……

    老太过大约是已给胡家人气到了极点，听着胡姜氏这般不要脸的言辞，怒极反笑。

    胡春姐心头那团火腾的窜出。

    她霍的站起，阔步走向鹦哥。

    胡夏姐抿着唇，跟随着大姐一块，也走向鹦哥。

    姊妹俩一边儿一个，把鹦哥抚起。

    胡春姐捏了一下鹦哥的手掌，轻声道：“鹦哥姐姐安心。”

    鹦哥的心即刻定下，一缕热意从瞳孔深处涌出，她闭了闭眼，把泪水憋回。

    胡禄宗一听胡姜氏同意了，开心的眉宇险些飞到了天上去。

    他才无论是娶妻还是纳妾呢，鹦哥这般子这身段的，收到屋中去，无论是妻还是妾，享福的全都是他！

    胡姜氏也懒的理睬胡春姐跟鹦哥那边儿的事儿。

    在她看起来，鹦哥无非是一个丫环，戏文里不是全都讲了嘛，主家便是要仆人们去死，那亦是常事儿。

    胡姜氏径直笑着问祁山太君：“亲家，你瞧，春姐她三叔瞧上了你们家的丫环……”

    这等话，可凡是要脸的人家，全都是讲不出口的，可胡家，可是从来全都不清楚脸字咋写！

    祁山太君神情淡淡的：“噢？不清楚这胡小少爷，在哪儿高便呀？”

    这问的，胡姜氏一刹那间红了下脸。

    胡禄宗经年混迹市井，还好赌成性，游手好闲，哪儿有半分可以讲的出口的行当！

    可胡姜氏可非一般人，她舔着脸笑道：“亲家说这便见外了，我这幺子，不是我自夸，那在村中是顶顶聪敏的。起先没啥建树，那是由于村落里没啥好条件，现下这不是有了亲家你嘛……你是我次子的亲家，自然而然也便是我幺子的亲戚，届时指头缝儿中漏出来点，便够我这幺子吃一生的了。”

    祁山太君又一回给胡家的下限给惊呆了。

    从来没见着过这般无耻的，把吃软饭讲的这般理所自然！

    且，胡姜氏讲的非常坦然，可见心里边便是这样想的。

    胡姜氏顿了一下，又毫不在意的指了一下鹦哥那边儿：“……那无非是个丫环，亲家总不会不舍的罢？亲家安心，虽是当个妾，只是对丫环而言，当妾已是抬举她了。我们胡家又是你们家里头的亲家，也是算这丫环修了福啦！”

    这类不把丫环当人的口吻，险些令水莲堂的丫环们全都想啐她满面。

    啥叫无非是个丫环？！

    这老虔婆晓得她们祁山郡公府的丫环在府中头过的是啥日子么？

    穿金戴银先不讲，便每年府中绒花在给大丫环作衣裳上的嚼用，便足以一家几口富裕的开销好几年！

    说一句着实的，不要说像鹦哥这般算作是祁山郡公府中头一分的丫环了，便是祁山郡公府的二等丫环，走出去全都比富户里娇养的千金小姐们更娇贵些！

    胡姜氏这的多大的脸，才好意思说令鹦哥给她那不成器的轻浮儿子作妾？！

    祁山太君没讲话。

    这等没脸没皮的，她是头一回碰见。这等破落户，独独是她心肝儿肉的至亲，要她可以咋办？

    倘若是旁人，早便径直命人打出去啦！

    胡春姐自是晓得姥姥的犹疑，她讽笑一下，站出。

    “奶。”胡春姐柔柔的叫了下。

    胡姜氏却是猛不丁的打了个寒战。

    她狐疑又厌憎的看向胡春姐，心里边却是在嘟嚷，这煞星此是要作啥？

    胡春姐笑的比花还娇嫩：“三叔是真诚想纳鹦哥姐姐当妾？”

    胡禄宗在一边点头如捣蒜：“自然而然是真诚的。”

    胡姜氏面色难看异常：“你问那般多干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