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良家女作妾氏-《农门娘子别样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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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孟氏的孩儿,着实是她二舅父养在外边的私产子。

    现下这般寒风凛冽,大雪肆虐,还是先寻到孩儿再谈。

    胡春姐见孟氏仅晓得在那儿哭,半分忙帮不上不讲,还要人脑壳痛的厉害,方要张口吃止,便听着外边传来一下非常强势,又带着二分锋利的声响:

    “那贱皮子在哪儿?!”

    胡春姐心里边一紧。

    安氏火急火燎的闯进。

    她发髻上,身体上,全都粘满了雪花,可见是一道直奔水莲堂过来的,跟在她后边的小丫环全都未及给她打伞。

    祁山太君面上神情又青了二分。

    安氏心里边像是着了一团火,快把她整个人全都焚烧殆尽了。

    她闯进水莲堂的正厅,目光便直直的锁住了跪在堂下的那妇人,再也是没了她人,看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吃人般。

    谁全都不清楚,安二太太适才在院中头,揣着袖笼在那儿散步,听着俩小丫环在那窃窃私语咬着耳朵,说啥“二太爷的外室打上门来了,给带去啦水莲堂”,那时她的心情是何等的无法相信和崩溃,一刹那间仅觉的手掌脚全都是冰冰凉凉的。

    安氏二话不讲便直奔水莲堂而来。

    当她看见跪在堂下的孟氏时,那眼哭的淤肿,还惊悸的看着她的女人,安二太太仅恨不的手掌边儿有一把大刀,先一刀劈死这小贱皮子,再一刀劈死言二那无情无义的负心汉!

    常如意心里边却是叫道“天助我也”,紧忙起来,满面惶张的去抚住站立在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死死瞠着堂下女人一言不发的安二太太,哭的十足可怜:“姑母,姑母你不要这般……你肯定要保重身子,是姑爹他对不住你,全都是姑爹的错……”

    常如意的哭音扯会了安二太太的一丁点神智,她现下仅觉的世上的所有全都天翻地覆了,青莓竹马恩恩爱爱的郎君居然瞒着她在外边养了外室,还是有啥值的她相信的玩意儿么?

    安氏任由常如意抚着她哭,表情有一些木然。

    那孟氏却是十足不会看眼光般,哭着膝行到安二太太面前,抱着安二太太的大腿直哭:“你便是太太罢!太太,求你救救我儿子!燕尘亦是太爷的儿子呀!”

    这孟氏不求还好,一求,安二太太心头那口火气又冲上了头脑。

    不单养了外室,还跟外边的小贱皮子生下啦儿子!

    言二……你瞒我瞒的好苦!

    安氏万念俱灰,抬起一脚,便把那孟氏踹的远远的。

    孟氏哀叫一下,给安二太太踹了个当胸,她本便因儿子失踪郁结于心,安二太太这一踢,更是把她焖在心口的那口血给踢出。

    常如意瞧的有一些僵滞了。她这姑母,居然一脚便把人给踹的吐血了……

    胡春姐心里边叹了口气儿,瞧着常如意给惊呆,老太太给气的够呛啥全都不想管的样子,还是自己走啦向前,预备先劝住安二太太。

    仅是没寻思到,这时她那二舅父也闯进来了。

    胡春姐脑门红筋便是一跳。

    言二太爷一见孟氏倒在地下,唇边儿还带着血迹,哭的眼全都肿了,即使是对孟氏没啥感情,他也恼了:“此是咋一回事儿!”

    他适才恰在前院儿书厅办事儿,听的仆人回禀,说是有人自称是他的外室寻上了门儿,他心头便是一紧,不清楚历来明事理的孟氏为啥会这般闹上门来。

    可不管咋说,这事儿终究是对不起安二太太的。言二太爷披风全都没来的及披,径直跑来啦内院儿的水莲堂,结果见着脸前孟氏遭难的这一幕,要言二太爷怒火腾的蹿上。

    “你还是有脸问我咋一回事儿?!”安二太太甩开常如意的胳臂,阔步向前,一把扯住言二太爷胸前的前襟,“你个言二!当初娶我时,不是说一生一世一对人么?!咋现下又跑出来个外室?!你倘若嫌我年老色衰,你早说呀!我同乐儿回老家祖屋带着去,也是好过在这碍了你的眼,惹出这样个外室来打我的脸好!……倘若不是为你,我何必拼死拼活的生下啦乐儿,你倒好,外边养着个小贱皮子,逍遥快活,还给你生了个儿子!……我跟乐儿干脆一同去死好啦!”

    安氏忆及起先的山盟海誓,悲从心来,尽然这儿还是有胡春姐跟常如意这俩小辈儿,她亦是摁捺不住,禁不住哭出。

    言二太爷面上一黯,心里边仅觉的发酸:“月儿,你听我给你解释……”

    安氏一听言二太爷现下居然还敢叫她的闺名,即刻哭着便是一个巴掌打上:“你还是有脸叫我闺名!”

    言二太爷不躲不闪,遭了这一耳光。

    祁山太君料想不出自己一大把年岁了,还是要看儿子儿媳妇儿在自己面前干架,她一口气儿堵在心口,再加之适才给吵闹了好长时间,一口气儿便有些没转圜过来,憋在了心口。

    鹦哥见事儿不好,紧忙叫道:“老太太!”

    向前边儿给祁山太君搓着心口,边儿往老太太口中塞了一枚郎中配的护心丸。

    胡春姐也惶了,紧忙向前帮忙摁搓着老太太的心口:“姥姥,你顺一下气,顺一下气。”

    这一下,言二太爷也惊惶失色起来,惶张的向前查看祁山太君的身子。

    一时候水莲堂正厅中乱成了一锅粥。

    孟氏心口适才给踹的那一脚还非常痛的厉害,她惊骇的躲在边角,瞧着脸前的所有。

    得亏祁山太君仅是一口气儿没上来,待缓过了那口气儿,人就行啦许多,可照旧是给闹异常没精神——大约亦是由于对二太爷非常灰心失望吧。

    祁山太君昏昏沉沉的睡去。

    安氏呆呆木木的坐在正厅的木椅中,神情木然,不清楚在想些啥。

    胡春姐疾步从内间出来,言二太爷自知是自己惹出来的事儿,不敢令老太太再见着他,气坏了身体,见胡春姐出来,紧忙向前:“春姐,你姥姥咋样啦?”

    胡春姐神情有一些肃然。

    仅是还没等待她同言二太爷讲话,常如意又跳出,叫着要去照料祁山太君。

    胡春姐这回没给她好面色,她叫了秋霞:“……看好安娘子,不要要她去扰了姥姥的休憩。”

    讲话已是分毫不顾忌对方脸面了。

    常如意神情由白转红又转青:“你!……”

    秋霞却是十足机灵的向前,挡住了常如意:“……安娘子,这边儿请。”

    半是架着半是推着,把常如意给“请”出。

    常如意走时目光瞠着胡春姐好像要吃了她一般。

    胡春姐分毫不在意。

    她板着脸,一板一眼道:“二舅父,姥姥年岁大了,经不起磋磨。还请你管好自己内院儿的事儿。”

    给外甥女这般毫不留情讲出来,言二太爷禁不住老脸一红。

    言二太爷看向一向神情木然坐在那儿的安二太太,现出二分苦涩,却是又不清楚说啥好。

    言二太爷顿了一下,又看向边角里满面骇然捂着心口的孟氏。

    孟氏是小家子出身,那年给人污了声誉,给逐出了家门儿。走投无道之际恰好碰见了言二太爷,言二太爷便收留了她,买了栋小院儿,算作是给她一处栖身之所。

    后来言宾乐的身体愈发不好,随时全都有可能夭折,言二太爷便动了再生个庶子来继承家业的想法,可那时安二太太整枚心全都系在言宾乐身体上,他始终不清楚咋跟安二太太提。

    机缘巧合下,他同孟氏走至了一块,后来还生下啦个儿子,他觉的姓阮太打眼了,便令儿子跟了孟氏一块姓,计划打算等这外室子到了弱冠之年,再认祖归宗入族谱。

    寻思到这,言二太爷不禁的蹙了下眉,看向孟氏。仅是,究竟还是有外甥女在场,言二太爷的神情难免有二分窘迫,道:“你来这干啥?”

    孟氏像是给这句招回了魂,她至此才留意到问话的男人是言二太爷。

    孟氏的泪水便像打开了阀门一般滚滚而下,她哭着伏倒在地:“太爷!妾身犯了大错,主母便是打杀了妾身妾身亦是不会有半句怨言,可燕尘是无辜的呀。燕尘……燕尘是你的儿子呀!他现下生死未卜……太爷,求求你遣人出去寻寻燕尘呀!”

    言二太爷一听是孟燕尘出了事儿,即刻脸也白了一分:“你说啥?!燕尘咋啦?!”

    安氏抬起眼,见她同炕共枕几十年的郎君,现下恰在为他同旁人生的孩儿心焦,她心头徒然生出一缕悲凉。

    不想再闹了。

    安氏垂下眼,却是也是有泪水不住嘀下。

    孟氏像是寻到主心骨一般,她强忍着心口的痛疼,膝行爬到言二太爷脚心下,哭道:“午间,午间太爷走啦后,妾身忙着在灶间煮老鸡汤,待缓过心神,发觉燕尘已不见啦!……雪下的那般大,脚印早便掩埋的干干净净,妾身四处寻了燕尘,压根寻不到他!他历来知事儿明事理,从来不曾这般过……独独今日雪又下的这样大!”

    言二太爷大惊失色。

    虽说言宾乐眼儿下身子比之起先强健许多了,可谁晓得可不可以活到成年?那般,健康聪慧的孟燕尘非常可能便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现下孟燕尘居然也失踪啦!

    安氏却是忽然仰起头呵呵大笑三下,仅是眼尾还带着泪:“报应!”安二太太恶凶悍的,一字一顿道,“报应呀!”

    孟氏哭的更厉害了:“太太,孩儿是无辜的呀,你要打杀了我便打杀了我,放过燕尘罢!……”

    胡春姐蹙了下眉,见那仨大人全都很有一些没谱,她亦是没了法儿:“二舅父,现下不管咋说,还是先遣人去寻孩儿吧。沿着家的范围分散周边儿去寻,这样冷的天,孩儿不可能走太远。”

    言二太爷适才亦是听了孩儿失踪,惶了心神,现下轻轻镇定后,点了下头。他撇下一句“我带人去寻”,逃也一般离开了水莲堂。

    胡春姐对这二舅父,便有一些讲不出路不明的感觉了。

    没担当的男人。

    一时候,水莲堂正厅中仅余下轻声啜泣的孟氏,跟神情木然的安二太太。

    胡春姐瞧着安二太太那副样子,暗忖倘若是自己碰见这类事儿,轩辕燕楚忽然在外边养了外室,还生了孩儿……胡春姐禁不住面色阵阵发白,多少感同身受的明白了安二太太这时的心境。

    仅是胡春姐也相信轩辕燕楚并非那类男人。

    她想了下,向前轻声劝道:“二舅母,不清宾乐表弟如今怎样了……”

    一提及言宾乐,安二太太像是骤然从梦中惊醒一般。

    是了,她还是有她的乐儿!

    安氏深切的吸了一口气儿。

    男人在外边拈花惹草的着实过多了。

    便连她出阁前的金兰交,也曾非常艳羡的对她讲过,满帝都的娘子,谁不盼着嫁个言家这般四十无子尚可纳妾的家风端正的人家?……艳羡她寻了这样个好汉子,即使她生不出儿子,也是没说要在边儿上收拢啥通房的意思。

    那时安二太太已经年未孕,迟迟怀不上孩儿,她听了金兰交这话,又是倨傲自豪,同时心里边也慌张的不可以,唯怕最终言二再收拢个啥通房丫环,侍妾啥的,生下个一男半女,搁在她膝下教养,叫她作嫡母。

    因而安二太太后来几近是拼了命,才生下啦言宾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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