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摇头叹气,那声息在风里打着旋儿,沉甸甸的,又自顾自的说道: “最近风声挺紧,听说上头有大动静?咱这土里刨食的小老百姓哪知道门道?” “就风闻红砖都成了金疙瘩,批条子得拿命磕!没门路的,拿钱都砸不开窑厂的门!” 这年月,这地界,出头的椽子先烂。 装傻充愣,闷声发小财才是活命的道理。 平安是福,别的,都是虚的。 正好先打一波预防针,露点口风,免得回头建新房的时候太过扎眼。 话音落下,围着的乡亲像被这寒风和话里的“大动静”一齐冻住了。 空气仿佛都猛地一窒,只剩下风刮过枯枝的呜咽。 “冬河啊!” 王婶子裹着条灰扑扑,起了毛球的毛线头巾,挤上前,压着嗓子,声音里像揉了沙子,满是担忧: “你那钱……那可是命根子!万元户的家底啊,亮晃晃的万把块!就这么……” 她紧张地左右瞟了瞟,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惊惧和担忧。 “交给生人?材料毛都没见着一根,这不是往……往火坑里跳吗?” “傻子”两个字在她舌尖滚了又滚,终究化成了更直白的“火坑”。 “可不咋的!” 旁边的李二嫂天生大嗓门,此刻更带着惊疑,像面破锣。 “那是上万的票子!眼瞅着快过年了,万一……万一人家卷铺盖卷跑了呢?你上哪寻去?这不是……太……太冒险了嘛?” 她憋得脸红脖子粗,冻裂的嘴唇哆嗦着,好险把那“犯傻”吞了下去。 一万块! 够在村东头起五间亮堂堂的大瓦房,还有富余。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