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清脆的铃铛声和小吉普特有的引擎轰鸣由远及近。 林大头果然面子大,动作快,是开着他那辆稀罕物来接公安的。 尘土飞扬中,车子“吱呀”一声停在路边,公安同志动作利索地下了车。 同车而来的,还有王凯旋。 他推开车门跳下来,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脸上原本的笑意在看到河滩上这混乱场景时瞬间凝固: “冬河?这是咋搞的?喜酒还没喝上,先干上仗了?” 声音里带着诧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冬河今日娶妻摆酒,是他人生头等大喜事,自然不会落下王凯旋。 这年头乡下办喜事,不兴城里那套大红请柬,相熟的朋友乡亲,提前吆喝一声便是知会。 王凯旋得了信儿,恨不能插翅飞来。 无奈单位里事务缠身,硬是紧赶慢赶,才在陈冬河拜堂成亲前踩着点进了院门。 他是正经长辈,这份礼数不能缺。 他对陈冬河,是打心眼里看重。 沾满泥点的吉普车刚刹住,王凯旋裹着半敞的军绿棉大衣,脚下生风地直奔陈冬河。 布满厚茧的大手重重拍在陈冬河簇新的靛蓝布褂肩头,声音压得极低,只够两人听见: “冬河啊,你这喜酒摆得排场,顺道还给叔捎了份功劳上门。” 他下颌朝墙角努了努,那几个被麻绳捆成粽子,蜷在墙根下的混子正瑟瑟发抖。 “搁旁人身上,这叫祸事。搁你这儿……嘿,毛毛雨啦!” 他倏地转身,利落地朝身后几个目光精亮的年轻人一挥手: “甭耽搁,直接押回去审利索。我这边也摸摸底细。” 他环视一圈青山村那些裹着臃肿棉袄,脸颊冻得通红的乡亲,语气斩钉截铁。 “咱青山村的父老,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实诚!” 手指倏地点向那几个垂头丧气的混子,眼神陡然转厉。 “至于这几个腌臜货色?满脸的歪门邪道。乌泱泱一帮子,欺到冬河一个头上,这不是寻衅滋事是啥?摆明了以多欺少!” “这号人,轻饶不得。得下狠手治,给他们刻骨铭心记着,省得往后继续祸害四邻!” 这话落地,场上的人精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这是铁板钉钉,给事情定了性。 那几个穿着洗得发白公家制服的年轻人二话不说,上前薅住地上七八个人的后脖领,像拎蔫鸡崽般拽起来,推搡着往外走。 混子们面如死灰,大气不敢出,心彻底沉到了冰窖里。 陈冬河背后,竟立着这么一尊真神!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