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陈冬河刚才就留心观察着河对岸那片树林的动静。 他话音刚落,树丛缝隙间一点红色闪动,随即传来了极其轻微的,慌乱拨动草木的窸窣声。 “李红梅!” 陈冬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直射向那片树林。 “我数三声,你自己给我滚出来!别等一会儿公安来了,可没那么好说话!” 他指着地上像滩烂泥的马哥,一字一句敲打着她脆弱的神经: “你找来这么个脑子进水的棒槌,上来就把主子卖了!” “他但凡有点脑仁,刚才咬死了说打错了人,公安来了最多不过进去蹲几天教育教育!可现在呢?” 陈冬河的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冰冷如铁。 “事儿闹大了,他认了是你指使,他这儿伤成这样全是证据。你现在是恶意教唆行凶!再加一条诬陷革命群众!” “两罪并罚,够不够你进笆篱子里关几年吃牢饭的?啊?!” 林子里,李红梅的呼吸急促得像破风箱。 她快气疯了。 这个蠢货马哥,简直愚蠢透顶,一点骨头都没有! 刚才的狠劲儿呢? 被人家几拳就打得爹娘都不认了! 马哥疼得直抽冷气,但听到陈冬河这番话,又看到他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再迟钝也终于觉出味儿不对了。 他费力地扭着头,试图望向那片安静得可怕的树林,口中却犹自倔强地维护着那点可笑的男人的面子: “你……你放屁!你羞辱我媳妇儿,铁打的事实!甭管为啥,你欺负女人就是你混蛋!” “自个儿婆娘被人骑在头上欺负,”他挣扎着,试图挺起塌陷的胸脯,“当爷们儿的要是不出头,裤裆里那东西趁早割了喂狗!” 围观的陈家屯汉子们听了马哥这执迷不悟的蠢话,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成了彻底的鄙夷和毫不掩饰的嗤笑。 林大头“噗”一声,口水星子都喷了出来,拍着大腿乐不可支: “冬河!咋样?老子早就说啥来着!那李红梅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肚子坏水儿!” “只是没想到啊,她能这么阴损,挑了这么个黄道吉日来坏你好事!还要你丢这么大的人!这娘们儿,心够毒!” 他摇着头,转向马哥,眼神像看一头拴在碾盘上拉磨的蠢驴。 “瞅见没?就你这样的,当枪使都嫌不够格!这冤大头,当得叫一个实心实意!明晃晃摆在台面上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