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塞外的风带着砂砾,刮在脸上生疼。 张士贵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两侧陡峭的山壁。 这里正是唐骁所说的那个两山夹一道的天险之地,官道在此骤然收窄,仅容三马并行,实乃天造地设的关隘所在。 可惜大明国力日衰,连现存边墩都无力修缮,更别提在此新建关隘了。 “快!” “还有这边!” 身前的近六百人在他的指挥下,正在完成最后的布置。 除了他带来的两百多家丁乡勇,张士贵还听了唐骁的提议,向他的至交好友、董家庄管队官刘彪处借调来三百援兵。 只是这些援兵,半数以上都是临时征调的军户余丁和民壮,手中武器多是些破烂不堪的腰刀、梭镖,还有不少人生疏地握着库房里翻出来的老旧火器,战斗素质甚是低下。 “刘大哥,此番恩情,张某铭记于心!” 张士贵对身旁一位同样顶盔贯甲的将领抱拳。 那将领面色黝黑,一道刀疤从额角划至下颌,正是刘彪。 此人与张士贵秉性迥异,乃是个悍勇刚直的狠角色,脸上这疤便是初次抗虏时留下的印记。 只因性情太直,开罪上官,才被贬到这董家庄做个管队官。 “张老弟,说的哪里话!” “鞑虏当前,守望相助是本分!” 刘彪声音洪亮,一挥手:“儿郎们,动作都快些!让鞑子尝尝咱们的厉害!” 昨日听到有鞑子打,刘彪立马就组织了董家庄三百多名青壮过来。 哪怕张士贵说的只有一成的可能,他刘彪也不会带一点犹豫。 士兵们利用地形紧急布置。 绊马索被粗麻绳拉起,隐藏在浅薄的浮土之下;简易的陷坑虽然不深,却足以崴断马腿;两侧山腰,弓弩手屏息潜伏在枯草与乱石之后;长枪手则埋伏在道口两侧,紧张地握着手中的长枪。 所有战马都被衔枚,蹄裹厚布,整个夹道除了风声和士兵们压抑的喘息、搬运滚木礌石的沉闷声响,再无其他声息。 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许多士兵,尤其是那些民夫,额上全是冷汗,身体微微发抖。 他们平日最多剿个匪,何曾真正与凶名在外的鞑子厮杀? 更何况这次他们是主动走出墙围,在野地设伏! 张士贵按着刀柄,走到阵列前方,目光扫过一张张紧张甚至恐惧的脸。 “兄弟们!”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知道你们怕!” “说实话,老子也怕!” “不过怕有用吗?鞑子不会因为咱们怕就饶过咱们!” “他们来了!要抢我们的粮!烧我们的屋!淫我们的妻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