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毕竟,又要给工人开薪酬。 还要分红。 生产成本肯定不小。 货品售卖价格就高。 即便质量好,也不可能与他们抢占市场。 销售上不去,利润就上不去,就无法用于再扩大生产。 可万万没想到,事实情况,与他们判断完全相反。 这些雇工身股制工厂,工人生产效率十分高。 编织一个麻袋,使用相同工具,雇工身股制工厂的工人,一天能编织五个。 而他们的工厂,一个工人,一天只能编织两个! 雇工身股制工厂的工人,生产积极性很高,并且,主动学习技能,提高自身技能的积极性也很高。 这就导致。 这些福建商人工厂内,生产效率高,质量好。 用效率压低了成本! 并且,这些王八蛋不讲武德! 经过一年培养发展了一批所谓技术标兵后,竟然扶持这些技术标兵,自己开办规模较小,五六个工人,最多不超过二十个工人的小型工厂。 也搞雇工身股制。 福建商人,在其中出资入股,占据一部分股份。 同时,负责这些麻雀型小工厂,生产产品的销路。 这些出身不高,没有人脉,不懂做生意的小型雇工身股制工厂,只需要负责认真生产货品就行了。 短短一年时间。 福建这群不讲武德的家伙,只要在一个革新派主政的地区立足后,利用这种模式,好似野猪一窝一窝下崽一样。 很快形成,以中央工厂为主,无数麻雀工厂在周围遍地开花的模式。 生产出无数的货品。 不断冲击鲸吞他们的传统市场。 他们这次出城,就是集中金陵本地所有商人、工厂主,一起商量如何应对这种局势。 商量来,商量去。 最终决定,学习部分福建工厂主的模式。 比如计件! 往后,他们工厂内的工人,没有固定酬劳,每做出一件成品货品,按件算钱。 做的越多挣得越多。 至于,没有照搬福建工厂的身股,以及底薪模式,自己工厂的工人会不会闹事? 这倒不必担心。 这些工人与他的工厂,签订的是身契! 类似士绅家佃农那种身契。 他们没有自由身,就算想跳槽跑去福建人开办的工厂也不行! 只要有人敢跑,他一纸告状,就能用大明官府的力量,把这些卑贱工人抓回来,打个半死,继续给他干活! 除此之外。 就是扩大生产规模。 用不断烧钱,扩大规模的方式,和福建商人打价格战,最终搞垮福建商人。 只是,他很担心。 这场烧钱扩大规模,大打价格战的计划,能不能成功? 这些福建土鳖,这些年与燕华紧密合作,可都积攒起了不菲身家。 最主要,这群土鳖背后,有整个燕华商界支持。 烧钱打价格战中,一旦燕华商界加入,他们这些人,能否打垮福建土鳖? 双方财力,谁更雄厚? 若是钱烧光了,没有打垮福建土鳖。 那可就真的要倾家荡产! 没想到,燕华和大明的第一仗,每发生在军政界,倒是率先发生在商界。 …… 马车驶过蓝府。 顾学文看着蓝府紧闭的大门。 脑海灵光一闪,回神,忙追问:“胡相、吕大人,这位梁国公到底什么意思,不远千里赶回来,怎么突然闭门不出?冷眼旁观起来?” “若是朱四郎采取报复手段,会不会引发大明和燕华的政局对峙、军事对峙?” 如果发生军政对峙。 这个时候,打价格战,就能得到官方的偏袒,就是另类的地方保护。 如此,他就有十成把握赢得这场大战。 胡惟庸、吕本沉默不语。 其实也在思考,蓝玉的行为,实在是蓝玉的行为太反常了。 胡惟庸一眼看穿顾学文的想法,摇头:“这种可能几乎不可能,太子爷花了两年时间,打掉地方保护,这种另类的地方保护,在打垮福建商人的同时,一定会形成,新的既得利益集团,未来,福建商人退缩回福建后,这些既得利益集团,将会继续坚持这种另类地方保护,这是太子绝不容许的,所以,这场烧钱商战,只能局限于商界,任何跨越红线的行为,都会招致太子的反感,甚至出手打击!” 太子只是没有魄力搞朱老四那套。 并不意味着,太子就昏庸! 在维护自身利益这件事情上,太子绝不会手软。 看看太子如何对待嫡亲胞弟朱四郎,便可知。 顾学文失落叹了口气。 吕本并不关注商战,他认为不可能败。 相反,他更关注蓝玉的反常举动,“胡相,你说这个蓝玉到底搞什么鬼,太奇怪了……” …… “你舅姥爷还闭门不出,不见任何客人?” 东宫。 朱标书房,朱标一边批示奏折一边询问。 朱允炆站在桌案前,轻嗯一声,“除了前天,左相去造访,被舅姥爷接见后,其他客人,舅姥爷一个也没见。” 朱标书写的动作略微停顿。 低着头,摇了摇头,平静道:“算了,他不闹腾就好了。” “父亲……”朱允炆唇角动动,又言欲止。 朱标抬头,笑问:“想说什么?” 朱允炆犹豫一下,小声道:“是不是见见舅姥爷,对陆仲亨的惩罚稍微重一点,我感觉,舅姥爷好像预料到,四叔不会善罢甘休,舅姥爷似乎想要父亲栽个跟头……” “目前,目前为止,皇祖父也没有任何态度,和舅姥爷的态度很相似……” 父亲并不知道。 其实这次炮击土桥村,就是蓄谋制造的事件。 外公、胡相等人就是主使。 蓝玉这个便宜舅姥爷,以及皇祖父的态度。 这几天,让他感到心惊胆战。 四叔那个人,可什么都敢干! 常茂了不起吧! 母妃的弟弟! 大哥朱雄英的舅舅! 不照样死的不明不白! 朱标看着朱允炆眼底的不安,微微皱眉,低头,继续批示奏折同时,说道:“你四叔不会也不敢在金陵城内放肆,若真如此,他也太没规矩了!” “伱大哥呢?这几天在做什么?” …… 一个月后。 燕京。 朱棣书房。 门窗紧闭着。 毛骧面色阴沉站在书案前,压抑着愤怒汇报道:“少爷,刚刚派往金陵的军情司兄弟带回消息,太孙回去后,和太子发生了争执,并未说服太子。梁国公回朝后,据说先去了东宫,未见到太子,就直奔诏狱,从诏狱出来后,就闭门不出,也不见客……” 朱棣靠在圈椅中。 隐藏在墙壁投射下的阴影中,默默听着。 光线昏暗,毛骧都看不清朱棣的脸色。 某刻,朱棣平静询问:“父皇呢?” 毛骧摇头,“陛下一直在凤阳,没有表露任何态度。” 朱棣放在书案上,敲击桌案的手指停顿,手指蜷曲,慢慢握紧:“不用等了,按照你们的计划去执行吧,我的态度就是,既然陆仲亨躲在诏狱不出来,那就把陆家灭了吧,告诉兄弟们,安全第一。” 毛骧重重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人员他也早已准备好了。 都是军情司最拔尖的精锐! 吱呀! 房门打开,毛骧走出去,抬头,看着湛蓝天空的日头,脸宛若冰冻,燕京炽热的日光都无法融化。 摇头暗道:‘很快,这天就要阴云密布了,太子,这回你真的错了!’ 毛骧走后。 外面的光线,从门口投射入书房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