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哈哈哈哈——”宇文洛再次发出疯魔的狂笑。 上官婉儿眼中盈满可悲:“堂堂一国宰相,你的器量,竟然狭隘到了此等地步……”上官婉儿摇头长叹:“帝国六大将军之首的稼轩大将军,半生仕途潦倒,报国始终无门,却依然在抓住机会后,镇守帝国东境。从来诗剑最风流,何须赋词强说愁……鸣雷万亿子民尽皆认为,稼轩大将军辛剑诗年事已高,醉心诗词,相比于镇守北门天关,抵御楼兰的定远大将军慕容陆,镇守南域群山,雄拒南荒部族的无双将军吕奉,镇守西疆大营,强阻西域契夷武侯石勤连,稼轩大将军在东境面对一直向鸣雷示好的高弥,是一份作词养老的轻松差事,此间真相,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顽抗东川大泽无尽海妖,无疑是帝国东、西、南、北四方边境中最为危险的苦差。辛剑诗大将军若是如你一般,思想如此狭隘,帝国早已沦为万妖乐园,生灵涂炭。我们享受着帝国无数将士带来的宝贵和平,再苦再累,无非坐在温室里提笔挥毫,相较之下,你就没有半分愧疚?” “不,我只觉得,辛剑诗比那些愚民还要愚蠢,愚蠢至极。人生天地间,没道理永远为了别人而活。”宇文洛淡漠道。 “道已不同,上官羞于与你为伍。”上官婉儿递出紫砂壶,平静道:“圣上御赐浊酒一壶,聊尽君臣最后情谊,命上官代为赐君。” 宇文洛眼眸凝深,遥望向御书房的方向,凄楚道:“就连赐死,他都已经懒得亲力亲为了吗……” “圣上无非是想为你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壶中酒干,君臣情尽。从此你宇文洛与帝国皇室再无半点瓜葛,不管你以前做的事,还是即将要去做的事,帝国皇室都不会再袖手一寸。”上官婉儿将紫砂壶塞到宇文洛手中,继而错身而过,走进风狂雨骤,雷鸣电闪的夜幕。 宇文洛怔然盯着手中紫砂壶,良久良久。 直到壶中酒已冷,跟前火早熄,宇文洛终于双腿一软,朝御书房的方向跪倒,身上水渍早已流得差不多,文渊阁石亭更没有漏雨,不知为何,却有两滴水渍滴坠地面。 “圣上……直到现在,您仍然是最懂宇文洛的那个人……若是万民尽皆如此,何愁开创不得前所未有之太平盛世……”揭开紫砂壶盖,宇文洛失笑道:“这壶酒,确实唯有让上官来送,我才会喝下……” 再一道闪电照亮夜幕,远望早已没有上官婉儿的身影。 轰隆隆…… 连绵闷声中,宇文洛仰头一口饮尽鸩酒,一把摔碎名贵紫砂壶,再次朝御书房方向跪拜伏礼,叩首三下,嘶声沙哑道:“谢主隆恩……” 无尽雨幕中,一道漆黑身影腾空而起,飞向玄阳城西。 俯瞰雷鸣电闪中的京都玄阳,忽见颐园北海,宇文洛失笑一声,折转方向,朝颐园北海飞掠过去。 如今已然万念俱灰的宇文洛,忽然冒出一个有趣念头,自嘲笑道:“连赐死都没有违抗君命,选择颐园北海作为葬身之地,圣上即便不喜,也不会掘坟抛尸的吧?” 时至深夜,又是这等雷雨相交的恶劣天气,颐园北海自然空无一人。 宇文洛降落到娥英庙旁,迈步走进娥英庙后的南竹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