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朱由校俯视幼子,见这小子脸上沾了不少墨汁,不仅皱眉,张口道: “下午功课如何,拿来朕看。” 方才还自觉在先生跟前会万无一失的伎俩,转眼之间,竟成了皇帝老爹惩罚自己的铁证。 朱慈燃可不奢求这点小招式能逃脱皇帝老爹的法眼,暗暗回想潦草的一笔一划,越想越心虚,额头上冒出冷汗来。 未及他反应过来,朱由校已径直走到桌案旁边,自己拿起他的字帖翻看上了。 朱慈燃胆战心惊地偷瞄,眼见皇帝老爹面色越来越沉,心也一同跟着坠到冰窟。 朱由校看罢字帖,长叹一声,正襟坐在椅子上,开口吩咐身旁小阉道: “取戒尺来。” 朱慈燃听闻,倒吸一口冷气,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无所适从,连双手放在哪也不知道了。 朱由校自然明白自己儿子的小伎俩,从前到后,这二十余篇字帖中的自己愈发潦草,尤其是最后一帖,满眼望去,尽是“大”和“一”两字。 小样儿,这都是你爹我玩剩下的了,真当我看不出来? 不过接来戒尺,朱由校并不说要打,只是将其置于桌案之上,当着先生的面淡然开口: “下午背的《述而篇》,最后一句,还记得吗?” 朱慈燃依这话,挪着步子来到面前,手仍躲在背后,手指头紧紧勾在一起,昂起头,努力回忆道: “儿记得!是子曰、曰…” “子曰什么?”朱由校神情更显得眼里,也将手慢慢摸到了戒尺上。 “曰…君子坦荡荡,小、小人长戚戚!” 还好,说出来了。 就连朱由校也暗暗替他松了口气,松开已经拿到手里的戒尺,颔首道: “朕平日忙于政务,疏于教导,于经典更不求甚解,也不强求你能全然明白。” 一旁先生听了这番教导,也是愕然转头看向皇帝。 “只是今日这件事,为父的说的是你不习经典吗?行险侥幸,患得患失,此乃小人之忧戚!” “方才叫你拿功课给我看,你却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若心中无鬼、无愧,如何不能堂堂正正取来?这便是为父所说的小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