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军心已失,权柄已落在韩守义手中。 而萧宁……偏偏还在火上浇油,硬生生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赵烈心底一阵酸涩与愤怒,他不明白。 宁小兄弟,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明明可以逃走,明明可以活下去,为什么偏偏要站出来,硬接下所有人的怒火?! 广场上的气氛已到临界点。 怒声震天,杀气冲霄。 士卒们挥舞兵器,脚步躁动,眼神森冷,仿佛下一刻就会将赵烈与萧宁一并撕裂。 “杀了他们!” “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今日,不杀不足以平众怒!” 声浪汇聚,震得城墙都在颤动。 风卷尘土,遮天蔽日,空气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 萧宁面对这滔天的怒意,仍旧岿然不动。 他的眼神冷峻,目光扫过全场,像在俯瞰所有的质疑与仇恨。 那一刻,他的背影笔直如剑,孤绝而锋利。 ——风暴已至,杀机四伏。 而他,却没有退半步。 城门之下,风声呼啸。 火油的腥气尚未散尽,战马低鸣不安,铁蹄在青石板上不住刨动,溅起碎石声。 士卒们围成一圈,怒声汹涌,嘲笑与咒骂混杂在一起,杀气如潮。 萧宁却依旧伫立风中,衣袍猎猎,神色不惊。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声音不急不缓,却清晰如铁石落地,震在人心上。 “援军在哪?” 他一字一句,冷冷吐出。 “我倒想问你们——你们怎么就知道,此番即将兵临城下的,不是援军,而是敌军呢?” ——轰!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霎时炸响在众人耳畔。 一瞬间,四野寂静,连风声都仿佛顿了半息。 韩守义愣住了。 梁敬宗也愣住了。 杜崇武更是呼吸一窒,眼神里闪过不可置信的错愕。 然而,仅仅只是片刻,他们三人便猛然回神,继而爆发出刺耳的冷笑。 “哈哈哈哈!” 笑声尖锐、疯狂,满是嘲弄与愤怒。 韩守义抬手直指萧宁,声音如雷:“好你个宁萧!你小子是不是傻?!” “都这时候了,还敢说这等鬼话!你不会真想把敌军说成援军,好继续拖延时间吧?!” 梁敬宗紧接着冷声大喝:“探子亲眼所见,敌军铁骑,旌旗漫天,三十万大军压境!你小子竟还敢口出狂言,说那是援军?!” 杜崇武更是面色阴沉,咬牙切齿:“简直痴人说梦!你当全营数万人,都是瞎子么?!” 他们三人怒斥连连,广场上随即掀起滔天的嘲讽声与怒吼。 “哈哈!这小子疯了吧!” “敌军都快冲上来了,还说是援军!” “真把我们当傻子!简直不知所谓!” “拖延?拖延能拖出命来么?!” 怒骂声一浪高过一浪。 有人愤然啐了一口,满脸鄙夷:“这种时候,还敢信口雌黄!比赵烈更该死!” 也有人狞笑出声:“这小子活在梦里呢?怕不是吓傻了吧!” 一片嘲笑与谩骂,席卷而来。 赵烈立在一侧,满脸苦涩与悲凉。 他死死盯着萧宁,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心底翻腾着震怒与无力—— 宁小兄弟,你这是何苦?! 连我都不信了,你却偏要站出来,硬生生顶着所有人的质疑! 这是求死之道啊! 他胸口起伏如雷,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可他,却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此刻就算开口,也不会有一个人再愿意信他。 广场上的怒火,如烈焰般滚滚燃烧。 韩守义冷笑连连,嘴角满是讥诮。 “宁萧,你玩笑开得太大了!” “敌军三十万压境,探子回报清清楚楚,你却敢颠倒黑白,说是援军?!” “你这是要拿全军数万人的命,来赌你的一张嘴!” 他厉声喝斥,声音如雷:“这是大逆!这是谋害同袍!你该死!” 士卒们群情激奋,吼声震天。 “杀了他!” “拿人命开玩笑!” “砍了这小子,给全营一个交代!” 嘲笑与愤怒化作滔天巨浪,扑向萧宁。 然而,面对这扑天盖地的质问与谩骂,萧宁依旧风轻云淡。 他唇角微微一勾,眼神冷冽而沉静。 声音不高,却稳稳压过广场的喧嚣。 “我不是拖延时间。” 他一字一顿,语气坚定,犹如铁石铿然。 “这是事实。” “此番即将兵临城下的,不是敌军。” “——是援军!” 轰——! 这句话,如同重锤砸裂了天穹。 广场一瞬间陷入死寂。 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他,震惊、不可置信、愤怒、嘲笑,交织在一起。 所有人的心头,都被这句话狠狠撞击。 “援军……” “他说是援军?!” “疯了!他彻底疯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爆发出更为狂烈的哄笑与咒骂。 “哈哈哈哈!” “天大的笑话!” “援军?若真有援军,早就到了!” “这是痴人说梦!” 士卒们怒极反笑,几乎要把这少年撕碎。 赵烈死死盯着萧宁,心中翻涌的情绪难以言喻。 他双拳紧攥,眼神里既有震撼,又有一丝不可名状的动摇。 ——宁小兄弟啊,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你为何能在这等绝境中,还敢说出这种话? 然而,不论众人如何喧嚣,萧宁始终未曾退半步。 他背影挺拔如剑,眼神冷冽如锋,声音斩钉截铁,宛若战鼓震响。 “今日,此话我说在这里。” “来者,必是援军!” 风声呼啸,旌旗猎猎,尘土翻飞。 全场的喧嚣在这一刻仿佛被定格,愤怒与惊疑在空气中交织,化作压抑的低吼。 无数目光汇聚在萧宁身上,杀气如实质,几乎要将他撕裂。 可他,却岿然不动。 像一根独立的长矛,刺破风声,直指天穹。 ——这一刻,风暴已至,杀机四伏。 而萧宁,仍以一己之力,逆流而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