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那探子踉踉跄跄下山,翻过乱石,奔回隐伏处。 另一名探子见他神色慌张,忙低声喝问:“怎么了?” 他气喘吁吁,声音发抖:“西南方向……大军调动!怕是敌军大队压上来了!” 此话一出,周围几人顿时脸色大变。 “什么?!” “不会吧?他们这几日不是一直按兵不动么?!” “若真是大队压境,我们……我们怎么回去报?!” 短短几句话,已足见他们心头的惊惧。 因为从昨日开始,营中已无一丝援军的迹象,他们探子之间也早已默认——援军不会来。 那么,如今能出现在城外的庞大军队,除了敌军,还能是谁? 几人急急收拾简陋的暗号器物,匆忙撤出藏身之地。 风声猎猎,他们纵身跃下坡坎,踩着荆棘荒草,手脚被划出血痕也全然不顾。 心头只有一个念头:立刻回城! 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传进去! …… 另一处,东门外三里。 一名探子正蹲在土丘上,手中握着铜镜,借晨光遥遥观望。 他原本还在打呵欠,眼皮沉重。 可下一瞬,他猛地直起身,手中铜镜差点滑落。 “那是……” 远处,薄雾被撕开一道口子,一支前锋队伍已然显露。 甲光映日,整齐划一。 他心头一凉。 “果真是敌军大动!这下完了!” 他声音都在抖,手脚冰凉,几乎拿不稳铜镜。 这几日军心动荡,他也曾偷听到广场上的喧嚣。 所有人都在骂,都在恨,都在说援军不会来。 他心中原本还有一丝侥幸,想着也许会有奇迹。 可如今,山谷深处的铁甲声已将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碾碎。 他跌跌撞撞冲下土丘,嘴里嘶喊:“敌军大至!敌军大至!” 身后两名同伴也吓得面色惨白,连忙提起脚步跟上。 他们奔跑在荒野上,心中一片惊惧,甚至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似乎那滚滚铁流会在下一息间扑到背后,将他们撕成碎片。 …… 与此同时,北坡。 两名探子才换防不久,正低声抱怨连日辛苦。 忽然,大地轻轻一颤。 一名探子愣了愣,皱眉道:“你感觉到了么?” 另一人耳尖,立刻趴下贴地。 “是马蹄声!”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俱是骇然。 下一瞬,他们翻身钻进草丛,伸长脖子往前望。 只见远处的官道上,烟尘滚滚。 他们不曾看清旗号,只瞧见人影涌动,声势浩荡。 “坏了!” 一人脸色煞白,低声骂道。 “定是敌军大部队调动!咱们得马上回去报信!” 两人不敢再停,转身便跑。 脚下碎石滑落,刺得脚掌生疼,可他们全然顾不得。 心中只有一股急切的念头:快!快点! 敌军若真大举压境,而城中军心已然涣散,那便是灭顶之灾! …… 短短一刻钟内,平阳城外四野的探子,几乎同时发现了异动。 他们心头的反应几乎一致:不会是援军! ——绝不可能是援军! 若真有援军,为何三日不见? 若真有援军,为何至今未传半点风声? 所以,他们唯一的认定便是:敌军大至! 这一认定,犹如巨石压心。 探子们奔跑在荒野间,浑身血液都冰冷。 他们仿佛已看见了城破之日,血流成河的惨状。 …… 城头之上,晨光照落,守望的士卒正昏昏欲睡。 忽然,远处奔来数道人影,尘土飞扬。 “开门!快开门!” “探子回来了!” “快传将校!” 喊声惊动了整个城头。 木门轰然开启,探子们气喘吁吁冲进城中,脸上满是惶恐。 “敌军大至!” “西南、东门、北坡,三处同时有大军调动迹象!” “数量……怕是不下数万!” 喊声如同惊雷,在城头炸响。 本就心神惶惧的守军们脸色瞬间惨白,盔甲都在簌簌发抖。 “什么?!敌军要大举攻城了?!” “我们……我们完了!” “确实也对,三天了,他们三天前就调动了大军,也该来了!” “援军呢?!援军呢?!” 没有人能回答。 探子们只是瘫坐在地,大口喘气,眼中满是死灰。 他们早已默认,援军不会来。 所以,今日所见的大军,唯一的解释,便是——敌军压境。 而平阳,成了瓮中之鳖。 …… 这一刻,平阳城中,绝望的阴霾再次死死笼罩下来。 探子们没有迟疑,他们踉跄着站起,跌跌撞撞地朝中军大帐跑去。 因为这个消息,必须第一时间禀报! 否则,待敌军真压到城下,城中上下,连半刻准备都无! 他们的身影,在石板路上摇摇晃晃,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宛如濒临崩塌的孤魂。 …… 中军广场上,风声猎猎。 乌压压的士卒们仍旧挤在一起,面色阴沉。 他们原本已经在赵烈的承认与承担中,陷入一种混乱的沉默。 可就在此时,几名探子踉踉跄跄冲进人群,满脸灰尘,眼神中满是惶惶与绝望。 他们几乎是嘶喊着,将刚才看到的一切吐了出来。 “敌军大至!” “西南、东门、北坡,三处同时有大军调动!” “怕是数万铁骑,已在城外列阵!” 这一声声,宛如惊雷,狠狠劈落在广场上所有人的心头。 瞬息之间,广场死寂。 士卒们怔怔望着探子,仿佛不敢相信耳朵。 可探子们那张惨白的脸、气喘如牛的模样,却清晰告诉了他们:这是真的。 敌军,真的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彻底崩塌。 三日前,他们若是撤走,或许还有退路。 可如今呢? 如今的平阳,已是死地! “完了……我们完了……” “不出援军……真没有援军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