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群臣面面相觑,皆以为自己听错。 霍纲率先失声:“皆可成真?!陛下,此岂非妄谈?” 萧宁目光一扫,冷然一笑。 “妄谈?朕从不妄言。” 他步下御阶,衣袍曳地,声如洪钟: “你们所疑,不外乎是火为车力、铁覆巨舰、舟能飞空、声可传千里。此等种种,于你们看来,乃天方夜谭。” “可朕要告诉你们——朕手中,已有一物,足以令你们彻底信服。” “此物,名曰——火铳!” 话音落下,全殿轰然! “火铳?” “陛下所言火铳,又是何物?” “难不成,真能成书中所言之器?” 文臣们交头接耳,尽皆茫然。 …… 萧宁却不理他们的喧哗,只负手冷声道: “火铳所发,可碎罗州石,威力不下神游境界之力!”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炸开! “什么?!” “击碎罗州石?!” “陛下,恕臣愚钝,罗州石……又是何物?” 大多数文臣神色茫然,低声议论,他们熟读经史,饱学经义,却未曾涉足军伍,对所谓“罗州石”闻所未闻。 反倒是几位久历沙场的武将,听到这一句,脸色倏然大变! 一人忍不住大声惊呼:“陛下,此言当真?火铳能碎罗州石?!” 萧宁目光冷冽,淡淡点头:“不错。” …… 武将呼吸急促,脸色涨红,终于忍不住转身,朝满朝文臣高声解释: “罗州石,出产于南疆罗州,坚硬无比!铁斧斩之,留痕如丝!烈火焚之,岁月磨之,依旧不损!昔年大尧欲铸军器,以罗州石作炉基,三十年不裂!” “此石,坚逾精铁!莫说寻常兵刃,便是神游境的高手,也需全力以赴,方能在上面留痕!”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惊呼! “什么?竟有如此坚石?” “神游境全力,才能留痕?!” “那岂非……已经超乎凡力?” 群臣们面面相觑,一个个失声。 他们虽多不识武途,却都听说过神游境的可怕,那是武道巅峰之境,已非凡人可敌。 若说火铳之威,竟可堪比神游境?! 这……怎可能?! …… 霍纲脸色大变,忍不住颤声道:“陛下,若真如所言……那岂非此物,可与神游之力比肩?!” 萧宁负手而立,衣袍随风微扬,神情冷峻。 “不错。” “火铳之威,正可堪比神游!” 殿内气氛凝滞到了极点。 年轻天子的话声,余韵尚在金碧辉煌的殿宇之间回荡,却无人敢再开口。 群臣的眼神交错,在这片寂静中愈发沉重。 他们的嘴唇紧紧抿着,似乎生怕一旦发声,就显得是在质疑圣意。 可心底的波涛,却几乎要将胸膛撑裂。 ——神游境! 这是武道巅峰,是人间最强的武力象征。 天下多少英雄,穷其一生,只求窥见神游门径半分。 如今圣上竟说,一柄火铳,便能与之比肩?! 怎能信? 怎敢信? …… 许居正垂下眼帘,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 他年逾花甲,自问阅历丰富,凡事都能冷眼以对。 可此刻,他的心跳却如战鼓敲击,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他在心中一遍遍自问: ——可能么? ——真有这样的东西么? 他曾亲眼见过武道高手全力出手,那股力道,能震碎数丈厚的城墙。 而那,是人力所能为。 若火铳真能媲美神游,那岂非意味着……这世上再无武夫立身之地? 许居正心底骤然生出一种难言的惶恐。 可圣上之言,又让他无法在此刻反驳。 因为那目光,那语气,根本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 霍纲站在他身侧,双拳紧握。 他的脸色忽青忽白,心底如有万千思绪乱窜,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不信。 或者说,不敢信。 他出身清流,讲究“以理立世”,可理智告诉他:这绝不可能! 一件器具,如何能比得上苦修数十年的神游境? 简直荒诞。 然而,眼前的天子,却用那笃定的眼神,将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霍纲甚至生出一种错觉:若此刻贸然驳斥,反倒显得自己愚钝短浅。 于是他沉默了,沉默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压抑。 …… 群臣之中,也有年轻士子出身的官员。 他们本该血气方刚,可此刻一个个却低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们心中同样翻涌不安。 昨夜读《格物纲要》,他们便觉得其中之言匪夷所思。 如今陛下更言“火铳堪比神游”,简直比书中的“飞舟”还要震撼。 可他们哪里敢当面嘲讽? 纵然心底千般不信,面上也只能佯装恭谨,生怕一句冒犯,被视作对圣上的不敬。 于是,整个金銮殿,表面一派肃然,实则人人心头惊涛骇浪。 …… 萧宁缓缓环视群臣。 他看见他们的神情,看见他们的呼吸,看见他们眼底藏不住的慌乱与疑惧。 这一切,尽数落入他眼中。 他心中冷笑: ——果然如此。 纵然自己言之凿凿,他们也绝不会真心相信。 因为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超出了他们的胆魄。 若非亲眼所见,谁敢信服? 他迈步向前,声音冷厉,却带着凌然自信: “你们心底的不信,朕皆看得清楚。” “不要以为藏在心里,朕便不知晓。” “朕知道,你们在想——此等言辞,荒诞无稽,不可采信。” “是也不是?” 他抬眼,视线如利剑般扫过群臣。 所有被目光扫过之人,皆心头一震,下意识避开眼神。 殿内的寂静,比方才更甚。 …… 良久,萧宁缓缓吐出一句话: “既然你们不信。” “那便由朕,亲自为你们证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