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火灭了。” “人也投了。” “连晋王……都被押着跪在这里了。” “而这些敌军,居然都跪谢……谢陛下的恩情?” 两人越说越懵。 就在他们脑中一团浆糊之时—— “谢陛下救命之恩——!!” 忽地,一声如惊雷般的呼喊,自晋州军中炸响!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谢陛下救命之恩!” “谢陛下不杀之恩!” “谢陛下救火救人,重燃我等生路!” 喊声此起彼伏,如浪翻涌! 整个晋州军营地,近十万人马,齐齐叩首,山呼海啸般震荡耳膜,滚滚如潮地向萧宁行下最沉重的拜礼! 庄奎和徐学忠两人彻底看傻了! “救命之恩?” “不是说……陛下斩火,是为了保下村口?” “他……他居然还……冲进敌军的火场,把火扑灭了?” “救得……竟是敌人?!” 庄奎喃喃着,脸上的表情早已不能用惊讶来形容,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敬畏与困惑。 “他疯了吗?!”徐学忠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但说完的瞬间,他便意识到,自己这一声,已然太浅薄了。 是的。 一个皇帝,在己方兵力劣势之时,孤身站在最前线; 一个帝王,在敌人放火焚烧自己村寨之际,冲进火海扑灭战焰; 甚至—— 他连仇敌都救了! 这一刻,哪怕身为对手,这些兵士也跪下谢恩了! “他没有疯……”庄奎低声喃喃,“他……是在用命护天下。” “他若疯,十万军士不会感恩图报;他若蠢,十万兵马不会……投降叩首。” “他,是帝王。” “真正的——人间帝王!” 徐学忠抬头望着那道孤影,心潮翻涌。 此刻他们终于明白。 为何晋州军在未被攻破之前,就已兵心涣散。 为何一个村口,守得十万人畏惧不前。 为何这十万人,在此刻,不再是敌人。 因为有一个人,一剑挡军,一念救敌—— 此人,姓萧,名宁,是当今天子! 风声萧瑟,战火熄灭,暮色如铁。 上南村口,硝烟未散,遍地狼藉之中,一人一剑高立中央,周围万军跪伏,死一般寂静。 那人,便是萧宁。 而另一侧,一道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身影跪坐在地,面如死灰,狼狈不堪,正是那曾经雄踞一方、傲视王朝的晋王——萧晋。 他低着头,嘴唇干裂,脸上早已看不出一丝王侯的尊贵,连战押着他,站于萧宁身前,一言不发。 周围晋州军已尽皆放下兵刃,山呼“陛下万岁”,却无一人上前为萧晋求情,甚至没人敢抬头看他一眼。 “废物……”晋王喃喃低语。 他不是在骂别人,而是在骂自己。 这一战,输得太彻底,输得太荒唐。 曾经他筹谋数载,布下重兵,本以为只要杀了萧偕和卫清挽,那所谓的“东宫遗脉”就此断绝,萧宁就算回来又能如何? 可现在…… 他输了,输给了一个,曾被他无数次嗤笑为“废物纨绔”的家伙。 输了一个,单人独剑,震退十万兵马的人。 他心中充满不甘,满腔怨毒,在这份怨毒之中,猛地抬起头,眼神依旧带着不服。 “萧宁!”他咬牙切齿。 萧宁微微转眸,目光平淡地落在他脸上。 “你别以为你赢了就能多嚣张!”晋王怒声低吼,“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若不是你提前埋伏了临州军,若不是你突然诈尸回来——” “若我能率军第一时间杀入村中,拿下那小东西,杀了卫清挽……你——你还有什么道心可言?你失了心,你还能挡得住我?” “到时候,谁赢谁输,尚未可知!” 他说得声嘶力竭,仿佛是在证明自己还未败,仿佛是在挣扎着从失败的泥淖里找出一点尊严。 可萧宁只是看着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萧偕?” 萧宁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凉意。 他慢慢朝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跪地的晋王身上,眼神中没有怒意,只有淡漠与……怜悯。 “你……还记得我当年最喜欢做什么吗?” “讲故事。” “现在,我就给你——讲一个鬼故事。” 他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 空气仿佛凝固。 众人纷纷抬头看着他,卫清挽也转过身,小莲、冰蝶、连战、庄奎、徐学忠……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晋王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开口:“你说什么?” 可萧宁没有再说下去。 他只是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弧度,仿佛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神秘。 天光微亮,风从山巅吹来,撩动他燃焦的袖角。 那一刻,哪怕没有剑光,也仿佛天地都在静默中等待着—— 那个“鬼故事”。 晨曦微露,山风轻动,战场上血火未凉,浓烟缭绕的空气中,仍残留着战火的焦灼味。 一夜的战乱,终于过去! 而在那满目疮痍的战场中央,一道黑衣身影立于村口石阶之上,面对着那位跪伏不起的叛王——萧晋。 萧宁缓缓低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平静却如霜刃切骨: “你不是很在意萧偕么?” “不是一直都想杀了他,好让我彻底断了念想,好让我崩心碎胆,再无退路么?” 他话锋一转,忽而笑了,那笑容却不带一丝暖意,反而如深冬的冷月般刺骨: “那我便告诉你——” “从来,就没有什么萧偕。” “我萧宁,从未有过子嗣。” 晋王萧晋如遭雷击,眼瞳倏地紧缩! “你……说什么?” “你骗我?” 萧宁不急不缓地踱步走近,一字一句道出惊天之语: “包括你们查到的所有‘情报’,都只是我放出去的。” “那趟前往琼州的路,不是逃难,不是送子,而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