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静谧之中,只有火炉中燃烧的木炭,“啪”的轻响了一声。 像是一声无声的催命战鼓。 …… 王府之中,风声紧闭。 自付长功陨落之后,晋王府的空气便仿佛蒙上一层压抑的阴翳,甚至连那些素来胆大包天的内侍,也不敢在廊下久留,皆如履薄冰。 晋王萧晋,已连夜召集信服三次。 “查!继续查!”他冷声道,“我要那黑衣人的消息,身世,过往,甚至他走路的姿势、他拔剑时的手势……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是。”信服躬身退下,眉头却已皱成一团。 而此时,晋王却负手立于书房之内,眼神冷沉如深井,久久未语。 他不甘。 付长功之死,不仅是战力的折损,更是他的脸面在朝堂与江湖的一次赤裸裸的滑铁卢。 这个局,原是布给他人的,结果反倒是将自己埋入了泥潭。 那黑衣人——到底是谁? 为何能够在自己视线之外,突然出现,又突然退场? 又为何在付长功那等杀意之下,还能游刃有余,连出数剑,将之逼死? 若不解此人,心头芒刺难拔。 数日之后,终于,信服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前来复命。 “王爷,有眉目了。” 萧晋缓缓转过身来,声音冷淡:“说。” 信服将一封信笺呈上,低声道: “据南越密探传来消息,有人曾在三日前,于楚州郊外小镇,见过一位独行黑衣人,手持孤剑,与所述相符。” “此人入镇三刻便离,未留姓名,但有人见其剑法,惊为天人。” “有人比对气息和招式……猜测他是天机山高手榜——第七,‘无回剑’,任直一。” “任直一?” 听到这个名字,萧晋的目光明显一滞,下一瞬,他眼底便掠过一丝极冷的锋芒。 “你说的是……那位任直一?” 信服点头,小心翼翼:“正是。” 萧晋转身坐下,轻轻拂了拂衣摆,沉声道:“呵……真是大人物。” “若真是任直一,那倒也说得通,付长功死于他剑下,毫不奇怪。” “可惜……”他语锋微转,神色讥讽,“这么容易得到的答案,往往最假。” “天机榜上的人,可不是街头卖艺的。” “他若真要隐藏行迹,怎会让你们轻易查到?” 信服迟疑了一下:“那……王爷的意思是?” “真假,我自然有办法验证。”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信服,语气却带着难以言说的自信与玩味。 “今晚,王府要来一位贵客。” “我倒想请他——来帮我,识破真伪。” 信服一愣:“贵客?” “是。” 晋王转过身,嘴角含笑,眼神却森寒。 “他会帮本王……掀开这张伪装的面具。” “你只需安排好密室,其他不必多问。” “是。” 信服虽满腹疑惑,却不敢再多言,领命而去。 …… 日头偏西,王府之中,灯火渐起。 临近戌时,夜色悄然笼罩洛陵天幕,云层厚重,仿佛连星辰也被掩藏其中。 密室深处,晋王独坐于主位之上,案前炭火微熏,茶香淡然升腾。 他一袭玄衣,神色平静,指节轻敲桌面,缓缓道: “今夜,会很有趣。” 话音未落,外头门响三声,接着传来守卫的低声通报: “贵客已到。” “放他进来。” 木门被缓缓推开,一阵夜风自门缝钻入,带着细微的寒意。 一道人影踏步而入,身披黑色斗篷,帽兜极深,面容不显,仅能见一缕冷白月光从门缝落在其肩头,微微摇曳。 萧晋面不改色,只是一手执杯,缓缓道: “你终于来了。” 那人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一把摘下头上的斗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