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夜幕深沉,烛影摇曳,晋王府的密室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凝出水来。 “砰!” 一声脆响震得墙上的铜灯都随之轻颤。 晋王萧晋猛地将手中的玉盏酒杯狠狠摔在地上,酒水四溅,杯盏碎裂成无数锋利碎片,如同他此刻被怒火灼穿的情绪。 “狗东西!”他咬牙切齿,眼神阴鸷得几欲滴血。 “你倒还真是坐得住!” 他的语气冰冷,却蕴含着无法抑制的怒意。 这几日,他等得头发都白了几根,等来的却不是太子车驾覆灭的捷报,而是信服带回的那封密信—— “行动失败,中山王与卫清挽联手,一网打尽!” “呵……呵呵……”晋王一边念叨,一边冷笑,声音低沉嘶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真是好一出戏啊,原以为那女人这几年安分了些,没想到依旧是当年那般不肯吃亏的刺猬。” “还有萧业……”他眯了眯眼,语气冰冷,“你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在房内踱步,脚步极轻,像极了一头在黑夜中寻找猎物的豹子。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停下脚步,望向门外,冷声唤道:“来人。” 门外守候的内侍连忙入内:“王爷。” “把信服叫来。” “是!” 不多时,信服匆匆赶到,单膝跪地:“王爷。” 晋王微微颔首,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咱们是等不了了。” “殿下是说……” “无论中山王对至尊之位有没有心思,他对于琼州这伙人……是不打算动手了。” “可他们不懂,偏偏——我们不能也不懂。” 他的眼中寒光爆闪,声音也陡然低沉了几分:“去,把墨染叫来。” “墨染?”信服身躯微颤,显然对这个名字有着极深的忌惮与敬畏。 “是。”他连忙答应,转身而去。 晋王站在灯火下,目光深沉,长久不语。 这一刻,他的神情不再愤怒,而是一种更为可怕的——冷静。他的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着,一声接一声,像是催命鼓点。 “卫清挽……你终究还是那个卫清挽啊。”他低语。 “中山王……你隐藏得够久,可惜,你终究没有站到我这边。” “既然没有合适的枪,我就只能自己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护得住那小东西几时?” 他坐下,轻轻拈起桌边的茶盏,慢慢呷了一口。 茶已凉,恰如他此刻的心。 但他不急。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夜已深沉,龙门酒楼的灯火渐渐熄灭,只余下最顶楼那盏红灯笼在风中摇曳,将微弱光芒投在石阶上。 晋王萧晋独自站在高楼廊道,望着中山王离去的方向,面色沉冷如铁。送别时还挂在嘴角的笑意,早已烟消云散。 “哐啷——!” 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了青石地面,碎片四溅,溅起几滴酒渍,在他黑色的靴面上拖出一缕冷意。 “狗东西,”萧晋咬牙低吼,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铿锵,“你倒还真是坐得住!” 他身后不远处,守在廊角的信服闻声而动,快步走来,单膝跪地:“王爷。” 萧晋没有回头,只是一边目光阴鸷地盯着夜色,一边缓声开口:“不用再等了。无论这中山王心里是否还有那点火,他对琼州那一群人,是不打算动手了。” 信服低声应和:“属下早有此感,果然如此。” 萧晋冷笑一声:“他们啊……不懂就算了,可我们不能也不懂。他们能坐着看,我们却不能。” 他缓缓转过身来,步伐稳健如刃,一步步走下石阶,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去,把墨染带过来。” “是。” …… 夜色深沉,龙蟠阁内,灯火如豆。 晋王府密室之中,香气沉沉,厚重的香料将屋内空气熏染得带着几分诡异的甜腻味。 厚重的檀木帘缓缓挑开,信服行色匆匆而入,单膝跪地,低声禀报道: “王爷,墨染到了。” 晋王手指轻叩桌面,面无表情地点头,道:“让她进来。” 话音未落,帘外一阵轻响,墨染已悄然入内。 她今日不着常服,而是一袭夜行装,面上虽施粉黛,却压不住眼底的疲色。 她一见晋王,动作如旧,躬身低头,不发一言。 晋王没有抬头,只微微抬了抬指尖,手指勾动的瞬间,墨染便无声地跪坐至近前,如同习惯般顺从。 “你倒是来得快。” “我最近火很大啊,你说,该怎么办呢?” 墨染跪伏在地,身形低伏到尘埃:“属下听令。” 这一次,没有往日对康王那样的戏弄和挑逗,亦没有所谓的纵容和张狂,晋王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他缓缓走近,脚步声沉稳,像是倒数着某种命运的时刻。 空气中,充满了博弈的味道。 二人一边交涉,晋王一边恶狠狠地出着恶气,一边道: “你最近做得不错。”他语气冷淡,“康王那边,叫得好,也乱得好。” 墨染低声:“属下不敢邀功。” 萧晋盯着她那跪地的身影,眸中寒光一闪。 “但你也别以为,在我这儿立了什么功劳。” “我晋王府,不养废人,也不养想多了的工具。” 墨染没有出声,只是低头更深,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位置——她只是工具,愿意服从一切调遣,不争、不辩、不扰主心神。 沉默片刻后,晋王缓缓坐下,抬起一只脚,点了点地面:“抬头。” 墨染照做,抬起脸来,目光清冷中带着一种从骨子里刻下的驯顺。 萧晋俯视着她,目光仿佛穿透了她的皮肉,看向她那早已被磨得麻木的意志。 空气里一时只有木炭噼啪声响。 良久,晋王才回到了坐位之上,将案前玉盏放下,缓缓开口: “你觉得,琼州那些人,下一步会怎么动?” 墨染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回答: “防御为主,严阵以待。他们不会先动手,至少,在确认我们是否出招之前,他们会继续隐藏。” “哦?”晋王挑了挑眉,“你倒说得肯定。” 墨染垂下眼帘。 “因为他们一直走在被动之中。卫清挽和中山王能联手,不是他们胆大,而是他们没得选……若是再被您逼一次,恐怕连命都难保。” 晋王轻笑:“你倒是替他们想得周到。” “属下只是实话实说。”墨染顿了顿,“不过,也正因如此,我觉得,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晋王这才慢慢抬起头,目光阴鸷如蛇,落在墨染脸上:“说说看。” “我建议——”墨染语气转沉,“让付长功动手。” “萧宁虽死,但昔年他身边,尚有数名高手残存。然而……那些人不过是些守旧的刀盾,真要论起当今江湖上能将其一一克制的,只有一个人。” “那便是付长功。” “他杀伐果决,不留活口。用他,是最稳妥的。” 听到这个名字,晋王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你倒是舍得,把他推出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