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在心中轻声问自己。 脑海里闪过刚才种种。 百姓跪地、三臣伏首、皇后请命……那一幕幕,他本以为是布局,是铺垫,是手段。 他本以为,萧宁是借这局全身而退、满口赞誉、民望加身。 可现在—— 他明明可以下场。 明明已经立威! 可他却,没有下! 他甚至连一点要退的意图都没有! “他不是在借坡下驴。” “他是真的……不想退。” 这一刻。 秦玉京的眉心动了。 眼神缓缓凝重。 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几乎从未用在敌人身上的词汇—— 钦佩。 钦佩一个本不该佩服的人。 佩服一个王者。 佩服一个愿意用命去换一城百姓的人。 佩服一个用断剑,站在天子之位上的——“疯子”。 “这就是……甲子魁首?” 他自语。 他从来不信“人中龙凤”的说法。 天下有无数天才,但在他眼里,大多都是昙花一现。 可这人,竟真如传言所说。 不仅智计无双,还……真有胆魄绝世。 不是诈胆。 不是假勇。 是真拼命! 真为百姓一剑! 秦玉京缓缓吐气。 脑海中,浮现出这些年来无数场剑斗。 每年初春,他都会接下各国战书。 这是古祁国传承百年的“剑盟之制”,由他们设立,强逼天下各国必须应战。 三剑定输赢,一城一地为赌。 这套规则,他早就麻木。 他接下无数王公、权贵、宗主、盟主的挑战。 有不屑者,有装义者,有借剑立威者。 也有临阵求饶、折腰称臣者。 可唯独—— 没有一个,像萧宁这样的人。 他从一开始——就是真的,为了守那一州之地。 不是为了政治。 不是为了布局。 不是为了声名。 只是为了,那一州百姓! “疯子。” 他忽然低声骂了一句。 嘴角,却微微上扬。 “真是个疯子。” “可这样的疯子——” “我秦玉京……” “佩服了。” 秦玉京眼神微冷。 这一刻,他不再思考退场、不再考虑计谋、不再揣测意图。 他开始——正视。 正视那个站在血泊中的男人。 不是把他当皇帝。 不是把他当君王。 而是当做—— 一个真正配得上“第三剑”的对手。 “我以为你在演。” “是我错了。” “你不是戏子。” “你是……剑台上的疯子。” “是我从未真正遇见过的敌人。” “你,是唯一一个,在我所有对剑中,愿以命搏民的王。” 他缓缓低头,右手覆在剑鞘之上。 手指轻轻一紧,剑身微颤。 他第一次,在出第三剑前,不是心如止水。 而是——心有波澜! “你赢了。” 他闭上眼,轻声呢喃。 “不是赢了我。” “是赢了,我的尊敬。” 风起时。 他缓缓抬头,声音低沉,冷冽如霜: “你此一战。” “足配我第三剑。” “此剑——我会认真。” “认真斩你。” “也认真敬你。” 另外一边,十里长亭之上,风微起,旌旗无声。 道一站在亭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