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十里长亭,旌旗无数,彩帛随风而舞,金鼓徐徐鸣响。 天光之下,整个长亭之地,静得连风声都像在低语。 高台上,百官肃立。 亭前剑台,一人已至。 他玄衣束腰,身姿挺拔。 脚下金纹布纹地毯随风微动,衬得他像是踏浪而来。 身后,是整个大尧帝国的命运。 身前,是整个神川大陆的第一剑。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 也没有多余的话语。 只是站在那里,仿佛整片天地都为之一顿。 这时,对面剑台之上,一名年迈老者缓步而上。 他着一袭素白布衣,肩背微佝,银发束于头顶。 腰间悬一木鞘长剑,剑未出鞘,鞘中却仿佛藏着雷霆万钧之力。 那是秦玉京。 三十年前,一剑破北漠十营。 十五年前,未动真气,仅以剑意逼退南燕国百万兵锋。 五年前,斩断云海悬山,以剑代书,写下“止战”二字。 ——这是一个名字,就等同于江湖神话。 他抬眼。 那目光穿过天幕,落在对面那道年轻的身影上。 没有杀意。 没有敌意。 甚至,带着淡淡笑意。 两人之间,风声如织,旌旗猎猎。 整个十里长亭,万人屏息。 秦玉京先行一步,微拱手,道:“大尧天子,陛下。” 声音不高,却如春雷滚过长空。 百姓齐抬头,眼神中写满敬畏与震惊。 昔日剑圣秦玉京,只以剑会人。 如今,竟向这位年轻帝王先行一礼! 萧宁拱手还礼,道:“秦掌宫远来,宁失远迎,心中有愧。” “今日之约,陛下亲临,老朽感佩。”秦玉京轻声回道。 “不过,此战一开,便是剑论胜负。” “老朽,不会留情。” 他语气依旧平和,却仿佛一柄封印已久的古剑缓缓露出锋芒。 萧宁点头:“我正是为此而来。” “我为一国之主。” “若连你三剑都接不下,这天下人怎会信服?” “即便你不战。” “我,也该战。” 此言一出,观台之上,许居正眼神一震。 霍纲眉头紧皱,元无忌紧握拳头。 而百姓之间,则是一阵压抑不住的低声骚动。 “他说,哪怕对方不战,他也要战?” “这是在……以一人,向一剑立国威?” “疯了!真疯了!可……为何我却热血沸腾?” …… 秦玉京目中波澜不惊。 却在沉默良久之后,忽而点头:“好。” “这便是你亲自应战的意义。” “看来,这一战,确是老朽不能留情。” 说罢,他轻轻抬手。 只听“唰”一声! 那柄挂在腰间三十余年的木鞘长剑,终于离鞘三寸! 霎时间,剑吟如龙,剑意如潮! 空气仿佛被生生割裂,十里亭外数百步之外的老树无风自断,落叶卷空,飞舞如雨。 “这是……剑气未出,意已伤人?” “这等手段,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观台上,一名年轻武官喃喃出声,脸色苍白,额间冷汗涔涔。 而秦玉京不过只是露剑三寸,便已让整个天地骤变。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战,真正的……开始了。 …… “请。” “请。” 两人同时开口。 没有礼让。 没有矫情。 也没有再多言。 因为接下来的话,只能用剑来说。 “咚——!” 一声重鼓,响彻天地! 那是比剑鼓响——三声为始。 第一声,警示。 第二声,肃心。 第三声,开战! “咚——!” 第二声,震魂敲心! 剑台之上,风声愈烈,剑意凛冽,天地仿佛为之色变! 观台之后,卫清挽闭目合掌,唇齿紧抿。 她的心跳得极快,却依旧不肯移开一眼。 “夫君。” “这一战,你若败……” 她话未出口,心中已是一痛。 可她随即又抬起头,看向那道坚定的背影。 “你,不会败。” 她目光如炬,唇角噙笑。 “因为你,是萧宁。” …… “咚————!!!” 第三声,天地动! 那一刻,所有声音都沉寂了。 无论是观台、官道,还是远处街口的百姓。 都在那鼓音之后,齐齐望向台上。 所有目光,聚焦于那两个身影。 一个,是神川第一剑。 一个,是大尧之君王。 剑,未动。 心,已燃。 …… 这一刻,便是天地之间,最肃穆、最隆重的时刻! 无数人双膝跪地,手指交缠。 有的低声祈福,有的紧张握拳。 更有那位年迈老妇,悄悄取下手中佛珠,喃喃念起经文。 “愿天佑大尧。” “愿陛下无恙。” “愿此剑,不堕威仪。” …… 第(1/3)页